不过那也是值得的,他宁可被揍,也要为自己伸张正义。
“竹居已经收拾好了,先生还需要什么,我这就为先生去办。”
周智诺皱了皱眉头,看着自己这个大姐,她可从未对过谁这么的热情似火,这般上赶着的殷勤,就为对这个小白脸?他值吗他!
他心里憋着一口气,直接隔开了周茹,挤到了姜甹舟身边去,紧紧盯着他,对方却连个眼神都没有扫过来,周智诺暗暗的磨牙,那股本就恼怒的火此刻燃烧的更愤怒了。
“不用了。”
姜甹舟莞尔一笑,伸出手掌,掌心中间躺着的是牵着周智诺的那根绳子,周茹赶忙上前一步接走了。
“大姐你该不会是老来一春看上他了吧!”
周智诺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这个姜甹舟哪哪他看着都不顺眼,但是要说这长相他没得挑剔,可就算如此,他也要做那棒打鸳鸯的大棒子,坚决反对到底,谁当他姐夫都可以,决不能是他!
“阿诺,你要老实一点,明天就是你二姐的好日子,你别犯浑。”
周茹接过姜甹舟手里的绳子,半点温柔都没有了,快步的牵着仍被绑着双手的周智诺离开了。
“先生,我去给您铺床。”
周亦海站定在后面说道,言语里满是尊敬之意。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
姜甹舟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未等周亦海离开,自己便先行一步往竹林深处的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十年前他便住过,如今再进故居,房间里依旧是当初的摆设,分毫未变的始终都是物,而不是人。
姜甹舟不免感慨着,神情却是十分的奇特,既没有追忆过去的怅然若失,也没有露出一丝感伤的意味。
一会儿,他进到洗浴间冲了一个冷水澡,再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黑色宽松的裤子,黑色的头发上滴着水,他也不甚在意的样子,裸着上身随意的坐了下来,空气里的凉意对他似乎无用。
不多时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女人,轻轻的敲了敲门,便守规矩的继续等待着。
姜甹舟不紧不慢的用热巾擦拭着手,神情没有一丝变化,门外的映雪有些发懵,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她实在不懂为何小莫师父让她尽力一试,她只知道房间里面的这个男人,不在今天的贵客当中。
想着她准备再敲一次门,却冷不丁的撞上了门内的一道视线,那视线里泛起凉意一片,没有一点情绪,令她心虚的打了个寒颤,映雪不知什么时候这扇门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尽管门内站着一个气质卓然,温文尔雅的帅哥,可她的目光愣是不敢多看着他,早前的一番,她当时混在人群里是看得很清楚的,琳琅师父就是被他吓晕了,这个迷一般的男人,此刻让人看一眼就打怵,的确无法跟那位霍家家主相比,那位家主是一身正气,而这位,却有股邪性。
“先生,您的餐品到了。”
映雪忍着心里的慌张,面色沉稳的说道。
“给我吧。”
姜甹舟语气淡淡,伸手接过来餐盘,门很快又关上了。
映雪不做任何停留,撒丫子跑远了几步,才有心思细想刚刚的那场面,她心有余悸,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想了想她还是左拐了一下,去往了女客区那边。
而此时房间里,姜甹舟一双桃花眼里,盛满了警惕和那些不明朗的意味,有人在背后搞鬼他自然愿意送他们一程,反正眼前他也无事可做,无聊的很,正好需要鱼儿自己上钩来。
此刻,那一边的女客区,莫丂坐在椅子上,手里握着一个茶杯,只要她狠狠用力便可以让它当即裂开,一切结果就在她的一念之间了。
她再一次觉得那个男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上一回在科尔沁草原,这回在平遥古城,他们两个的孽缘真是天注定一般。
而这件意外上,且不论毛蛋如何如何,他的惩戒却让毛蛋整个人失心疯一般,今晚只能靠安眠药入睡了。
她偏了偏头,看着床上闭着眼睛,脸色发白的毛蛋,心里忽然生了一计,就看他敢不敢接招了。
这一天满堂的喧笑热闹,终于散去,黑夜静悄悄的来临。
莫丂立在院子里,抬头望天,今夜无风,也没有弯月悬挂,到也适合。她心想着什么,二白已经扭扭身子爬着跑远了。
黑夜之中,她勾了勾嘴角,漂亮的长眸隐然着挑衅,真的当她们都是软柿子可捏,她要做的可自然是当面问个清楚,再危险的东西,归根结底,他就是个人,只要是凡胎□□,大家都是一样,各凭本事说话。
竹居里,四周静谧,黑暗中一片片路灯的光亮闪烁着,姜甹舟安静的坐在一旁,静等壶水沸腾,整个人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动作随意的很,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夜里煮茶是等待着什么,手上动作不停,慢慢的将茶饼切碎碾成粉末,过罗后拿过茶壶倒入沸水,看着杯子里逐渐成糊状,略略停顿了一下,伸手捻起几片薄荷一同扔了进去。
忽然间,窗户那里闪过一个人影,姜甹舟依旧专心的顾着煮茶,这套流程,他已做了多年,习惯使然断没有中途停下了的道理。
忽然门口处,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姜甹舟只当没听见一般,反正来者不善,他知道她一定会不请自来,甚至直接闯进来,但凡仗着自己身上有本事的,都不会轻易受制。
果不其然,下一刻,莫丂用足了力气,一掌推开了门,不过她也有些意外,轻轻的再一推,原来这门根本没有锁。
“你在等我?”
莫丂慢慢的走了进来,看着那人,语气里十分笃定,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对方,他一早便料到自己不会轻易认栽,总要讨个说法。
姜甹舟穿着白色的卫衣,坐在那里,仰头扫了她一眼,喉结滑动了一下,她清晰的看见了他莹白如玉的脖颈。
“喝茶吗?”
他举了举手中的茶杯,已经煮开了的茶水,那似轻烟的袅袅,正在上升中。
“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