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丂神情一凛,还没有想到这一茬,姜甹舟已经快速的说了出来,她不得不佩服着这个男人的心思如此的缜密,思考事情竟然这么全面。
“所以你说刘澈其实根本进不去?”
她随意的看了看树下面,黑黝黝的一团影子,朦朦胧胧的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不,你太小看了漠北刘家,他们既然准备开这盘,必然是胸有成竹,我想那位蔡葵师爷应当精通风水秘术,探测磁场,至少有他在,他们一定进得去。”
话音落地,姜甹舟警惕的扫了一下周围环境,最后目光定格在对面的周瑾瑜身上,他动了动身子,一手扶着树干,准备找到了一个支撑点,另一只手向莫丂伸了过来。
“恩?”
她还在心里思索着这几次见蔡葵总是莫名其妙的觉得他和别人有些不一样,原来是同行啊,怪不得她总是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的,忍不住的观察着,想的太过于认真,以至于男人伸手过来的时候,她根本没有在意,继而也完美的避开了姜甹舟眼底的不耐烦。
“咳咳,该下去了。”
姜甹舟轻咳了一声,耐心尽失,没有再给莫丂一点反应的机会,直接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脖子略低,等待对方的本能反应。
树下的周瑾瑜已经准备就位,姜甹舟随意的往下瞥了一眼,管不得这个女人此刻有多么的惊讶,直接往下面的树干跳过去。
“啊!”
她下意识的就抱住了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心脏砰砰砰的乱跳着。
他并没有停顿,继续手上的动作,停了几秒钟毫不犹豫的就把她给扔下去了,莫丂根本没个提防,冷不丁的整个人突然失去了重心,下意识想惊叫,却因为情况不明而硬生生的忍了下去,周瑾瑜仿佛是翘首以盼一般,一把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而后姜甹舟也跟着跳了下来。
“走吧。”
他甚至都没有正眼瞧她一眼,径直走在了最前头,步伐急速前行中,莫丂一时间兴味寡然,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她连姜甹舟是不是给刘澈他们在于村里使绊子的话都懒得问了,她以为他会一直抱着她,起码知道她现在的身体情况,结果猝不及防的才下到一半的时候,就直接把她扔了下去,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有任何问题,可这心里忍不住的空空荡荡着。
她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的感性,感性占据了内心大部分的位置,将所谓的理性通通挤了出去,这是一种病,她得治一治。
那颗许久未再异动的心,本以为寒心过一次就再也不会傻傻的重蹈覆辙了,可惜是自己遇到了强劲的对手,莫丂得承认自己已经输了一颗心,万万不能再继续丢人了。
这个一身煞气的男人给了她很多不一样的感受,萌动之中自己的一颗心也随之苏醒,她没有办法拒绝着他的好,也十分的贪恋着他的好。
哪怕那些好,只是他的教养、是他的风度而已,哪怕他对任何一个人都是这样的,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心里有他的影子。
“姜甹舟,无论你在哪,你永远都是赢家,永远都是。”
她忍不住的想到了这句话,如果他真的永远都是赢家,那也意味着他从来不会把自己的心输给别人,也许他的心从来不在世人身上,所以即使一身孑然,一身孤寂,一身凉薄,也可以活得没有顾念和牵挂,潇洒自在畅快……
走了一段路程,几个小时候他们随便找了个山洞休息,剩下的一切待到天亮后再做决定。
姜甹舟始终察觉到莫丂的情绪有什么不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任何心思关注这个女人,他满脑子想得都是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何尽快在刘澈之前进入墓地。
天明将至,风也越来越大,莫丂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恍恍惚惚似在做梦一般,她不能苛求一个没有情爱的男人去对毫无瓜葛的自己产生什么感情,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可奈何,她总是管不住自己,想尝试一下白日做梦的滋味如何。
“主上,我们行了一路,半个人影都没有瞧见,看这个样子他们被成功的绊住了。”
周瑾瑜故意放低了声音,看向了一旁歪着身子的莫丂,半梦半醒一般的女人,她的意识开始渐渐涣散着,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他心里忍不住的感慨,到底是个女孩子,受了伤本应该好好休养的人,可这会子却跟着他们来来回回的跑东跑西,正常人都会疲惫不堪,何况是一个女人呢。
“绊住了,才不会挡了我们的道。”
姜甹舟仰头喝了一口水,喉结滚动,白润如玉的脖颈上,有一圈非常显眼的红印子,周瑾瑜就是在这个时候非常眼尖的看见他脖子上的红印子,满脸的诧异,下意识伸手指着姜甹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
“她的手笔。”
姜甹舟面色如常,眉眼里一片淡然的样子。
“啊???”
周瑾瑜乍一听根本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可又一想想,忽然就知道了莫丂一定是下树的时候,使劲箍着他的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