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平治被剧痛惊醒,痛呼一声,连忙向下面看去,顿时大惊,下身不时的有丝丝鲜红的血液渗出。而两腿间的干草席上一块一尺见方的白色丝帕上,梅花朵朵,不知道是鲜血还是本来就绣在上面刺绣。在朵朵梅花间散落着两个椭圆的肉丸,仔细看去,不是蛋蛋还能是什么。见到此景,李平治两眼一黑,又向后倒去,好在他本就是倚靠在石壁上,这一下倒是没有摔倒。约莫三五个呼吸后,他又悠悠醒来,再次确认自己被阉割的事实后他开始回想这一切发生的原委。
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家中搂着自己的媳妇在睡觉,朦胧中似乎听到妻子的声音,他那时将醒未醒,听得不太分明,似乎是“太监”、“成全”之类的话语。“难道是盈盈?”李平治暗想,“这倒真是应了自己的誓言了”。原来他记起自己曾三番四次的向自己的妻子赵雪盈保证发誓这一生只爱她一人,如果违背就甘愿做个太监,天天侍奉在她身边。结合他之前模糊的记忆,只怕自己真的是惹恼了妻子,她乘着自己熟睡之时把自己给阉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向四周看去,这一看却又把自己吓个半死,原来他此时既不在家中的床上,也不在医院病床上,而是在一个昏暗的山洞里。洞口约大半个人高,光线透过洞口的藤蔓照进洞里,斑斑勃勃,使得洞里刚好能瞧见事物。李平治身子前倾,想要看向洞外,只是他此时下身疼痛,腿脚也是麻木没有知觉,丝毫移动不了,竟是除了藤蔓便是一片白茫茫的光线,看不真切。他环顾洞内,只见山洞不大,呈一个不规则的球形,不过两三个平方。洞口正对着的一侧铺了厚厚一层茅草,此刻正是他坐着的地方,他的身子侧对着洞口,左手边靠墙的一侧堆着一堆衣物布料,看起来白色的似乎是一条长裤,而那一团看着像打了许多补丁的布料似乎是破旧的床单。他的右手离着洞口约莫一米多远,顺手能够着的地方放着一个烛台,上面的蜡烛放着微弱的光,从燃烧的痕迹来看似乎刚点燃不过几分钟,烛台下有一大一小两个陶瓷制品,小的细长,约莫一指来高,上面用红布头堵着瓶口,大的圆肚扩口小臂高,隐隐有酒香透出,似乎是刚开了封的酒坛。他的两腿之间丝帕旁边靠着右腿,一把细长的匕首,静静的躺着,上面还沾着血迹,想必正是阉割自己的凶器。
李平治的目光又转到丝帕上,那两颗蛋蛋仿佛两把铜锤,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脏。他在想,如果此时给他一把手术刀,一截缝合线,自己能否把蛋蛋安装回去。他是医院泌尿外科的第一把刀,蛋蛋切除手术每年都能做个两三列,倒是经验丰富,而肾脏移植也做过多起,但是此刻他只能无奈摇头,不说现在手边只有一把匕首,就算真的有全套的手术装备,他又怎么能忍着疼痛给自己做这么复杂的手术。关公刮骨疗伤毕竟只是传说,而且那也是别人动手,他只不过是忍着痛而已。
一阵冷风透过藤蔓吹进洞里,烛火摇摆不定,李平治光着两条白腿,感觉非常冷,伸手拿过那被单,便要改在腿上,却看到自己的衣服袖口用绑带收拢,在看自己上身所穿,没有拉链也没有纽扣,胸前布头从左斜掩向右边,通过腰带固定,居然是典型的汉服样式。他不及细想拽过被单盖住双腿,却发现那被单上居然有字。他调整了一下被单方向,把字迹对着字迹。八个略带潦草的红色大字特别显眼,李平治仔细辨认,认出那八个字正是“武林称雄,挥刀自宫”,没认出来还好,这一认出来着实吓的不轻。“这……这不是笑傲江湖里面的辟邪剑谱么?”他惊诧莫名,结合自己的汉服,自宫还有这被单一样写满字的袈裟,几乎就能确认自己是被某个变态按照笑傲江湖的情节给绑架了。
李平治从小就被爷爷逼着背医经药典,中药方剂,长大又学西医外科,闲时逛酒吧、撩妹子,从未接触过网络小说,穿越一词还是通过当年看过的一部叫做《穿越时空的爱恋》的电视剧才了解,所以不知道还有一种叫做魂穿的神奇桥段。他此时第一的想法便是报警,可惜手边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双手抱住头来回抚摸,又在下吧两腮摸摸,不可思议的想“居然连胡茬都没有,头发居然比盈盈的还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已经三十岁,虽然每天出门前都会把自己的脸面打理干净,但是胡茬总是有一点的,而此时下巴和上唇仅有几根绒毛,仿佛18、9岁的少年。而平时总是梳成偏分的头发居然能够及腰了。他试着循着一个头发往外拽,头皮刺痛一下,才拽下来,发根毛囊看的清楚,而整个头发除了,尾端略有分叉,居然毫无接发的痕迹。
“难道我真的变成了林平之”他自言自语道,心里想的是,岳不群自宫的时候应该是个中年人,胡子肯定老长,而林远图是个和尚应该没头发,自己拿着袈裟自宫,肯定不是东方不败,自然是林平之了,想到自己小时候也曾被赵雪盈叫做小林子过,他不由苦笑,这下真的变成小林子了。
虽然猜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但他绝对没有想要修炼辟邪剑法的念头,开玩笑,他从小最大的偶像是韦小宝,不能跟美女打情骂俏已经很折磨人了,难道还要把自己也变成女人么?想想吕颂贤版的东方不败他就想吐。不再看袈裟上的字,右手拿过那个小瓷瓶,拔下塞子,只见里面是一团灰色的粉末,他嗅了嗅,又用指甲挑出一点放到舌尖舔了舔,判断出里面有田七、夏枯草等阵痛止血消炎的草药,想来是金疮药。接着他又把那个坛子移近身体,看到满满一坛液体,他用手拘了一点放到嘴里,原来是烧酒,大约三四十度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