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样秘密沟通了一些细节,岳灵珊突然面色巨变,大声道:“姓林的,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你别想着一个人独活。”
李平治摇头苦笑,原来刚刚在粉盒上写的是“不可为,独逃”,意思是如果情况不顺利,那么恢复功力的岳灵珊就独自一个人逃跑。他觉得自己内力浅,轻功低微,一起跑的话肯定会拖累岳灵珊。他知道岳灵珊除了剑法,拳法只会普通的筑基拳,现在两人身边都没有长剑,硬拼的话半分胜算也没有。
但岳灵珊态度坚决,他也不是忸怩之人,只好道:“随你吧,来,试试这个胭脂”。
岳灵珊这才安心,不过面上还是保持一脸愤怒的样子,一把推开李平治的手,站起身,把桌子掀翻,顿时那些胭脂水粉撒了一地,任谁也看不出里面少了一些。
外面等的不耐烦的木高峰听到里面动静,一个闪身,进了房间,看到这个场面,没好气的道:“好了,撒也撒了,还不赶快写”
李平治笑嘻嘻的道:“马上马上”说着把桌子扶稳,散落一地的洁白宣纸也被他收拢好,有几张上面沾上了胭脂,便被他放到一边。那墨棒被摔成两截,倒也不影响使用。
岳灵珊冷哼一声,径自走向床铺,就那么侧身躺好,眼睛一闭,外面看着像是睡觉,私下里确实默默运转心法。
李平治见了,也是不急不徐把纸张铺好,从外间拎了一把茶壶进来,倒了一点茶水进砚台,接着用墨棒缓缓的研磨,那架势就宛如一个绝世大儒,将要写下惊世文章一般。
木高峰看他这幅作态,心下气恼,便道:“故弄玄虚,你当是秀才考功名么?”
李平治道:“被岳,呃岳父教导,成了习惯,哈哈,前辈见谅”口中说着见谅,手中却没有丝毫加速的意思。
他本来想说岳不群,后来想到岳灵珊这几天赌气不说话的样子,连忙改口说岳父,反正马上就要逃跑了,不管成不成功,这个时候还是别给岳灵珊添堵了。至于木高峰,还等着自己写剑谱呢,不磨蹭一会,怎么给岳灵珊争取时间。
墨才磨了一半,突然好似想起什么,李平治蹲下身子,从地上的粉盒中挑了个还有粉的,放到鼻子上嗅了嗅,点了点头,然后起身把那点粉倒进砚台,又用墨棒来回搅拌,好一会才满意的点点头,开始书写。
木高峰看他这作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心想:“让你再多活片刻,等验明了真伪,看爷爷不把你脸上的肉一片片剃下来。”然后冷哼一声,回到外间的仆床上打坐。
李平治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繁体字的读写也基本没有什么障碍,但是字体却没那么美观了。他心想,反正是拖延时间不如就当练字。
他前世的硬笔书法还是不错的,虽然他是个医生,不过更多的是做手术,并不经写病历开药方,所以对医生特有的“病历体”用得也不多,此刻写字用的却是端端正正的正楷。
毛笔字他前世是学过的,基本的比划写法还能记得,只不过间架结构就没法说了。
落笔刚写了个“归”字,看着挺丑,便一连写了四五个,这张纸看着便不能用了,他也不浪费,接着写到:“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写得是简体,然后又用繁体写了一遍,看着不错,才用一张新纸开始写道:“歸妹趨同人,同人趨無妄,無妄趨大有。甲轉丁,丁轉癸,癸轉乙。子午之交,辰演之交,醜未之交。風水是一”那个“變”颇为复杂,他又在先前那张纸上练了两遍,才继续写。
就这么磨磨蹭蹭,一个时辰后,木高峰进来看时,他才写了四五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