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最终不得不落入那人圈套,至少也要让云歌明白自己的处境。“便真的是那套头面,此事又与我们有什么相干,左右我们又不打算去寻宝。”云歌倒并未太过在意,因为东西己失了许久,何况她心中,压根便不喜欢那东西,虽华贵,可是想着百年来,那东西换了数个主人,也许历代主人大都己亡故,死人用过的东西,云歌心中颇为忌讳。
溯本逐源,也许百年前,这是长孙氏的东西。
可是百年后,它的主人并非一定要是长孙氏。
百年变迁,便是沦海也变了桑田,何况一套首饰。
诸葛翊很是羡慕云歌的大度,细究起来,这东西可是长孙氏祖宗的。不过对于宝藏丝毫不在动的姑娘,恐怕也是极难寻的,他的云歌,果真是最好的。
如果事情真如云歌所想但好了,可是想起那夜,那人脸上的神情,诸葛翊本能的觉得此事他们很难置身事外。
最终,诸葛翊还是将那天出门之事和云歌细细说了一遍。其间,诸葛翊时刻关注着云歌的表情,毕竟那人许真是她的父亲。做为一个自幼受尽苦楚的姑娘,乍知道自己父亲尚在人世,心情很难不激动。诸葛翊担心云歌因情绪大起大悲以至本就产后虚弱的身子再次遭受打击。
可是云歌脸皮似乎并无甚伤心之色。反而平静的让诸葛翊也随着凝重的心思渐渐缓和。
将事情说完,诸葛翊将云歌拉进怀里,轻声道。
“……不管发生什么,你还有我和孩子。”
云歌笑笑,诸葛翊或许以为她会伤心,毕竟自己的亲生父亲眼见着她身处水深火~热中,可是却袖手旁观。过去二十年都未出现,此时出现,却只想利用她达到其居心叵测的目的。如果是真正的明云歌,也许会伤心,毕竟幼时很多苦,都是她在受,而她来到这具身体里后,并不觉得自己受了什么苦。那些与诸葛翊有关的劫难,现在想来,其实不过是她走向幸福之路的几块绊脚石罢了。
所以听了诸葛翊的话,她并不觉得伤心,反而觉是心里暖暖的,而且也不觉得诸葛翊瞒她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他隐瞒她,是因怕她伤心,这样用尽心思的为她着想,她只觉得幸福。
“阿翊,我不伤心。真的不伤心……我从小到大都是如此过来的。现在便是认了亲生父亲也改变不了什么。何况,你说的对,我有你们就足够了。不需要旁的亲人了。”诸葛翊不由得拥紧了云歌,比起自己的父亲早几年己经亡故,母亲与旁人李代桃僵。云歌的命运其实更加不堪。
可她自始至终都未颓废过。
他这个大男人竟然因此事沉寂许久,想来真是汗颜。云歌的体贴亦让他感动。
不是不在意,而是明知道若是在意,恐怕便真的处于被动了,所以她宁愿舍弃认回亲生父亲的机会……血浓于水,便是其父对她再是不好,也改变不了云歌是他的骨中骨,肉中肉。
见诸葛翊脸上神色还是难掩沉重,云歌不由得伸出手,指尖落在诸葛翊微皱的眉头。然后轻轻的将其按平。“多想无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管他有什么布置,我们接招便是,难道堂堂翊王爷,还会怕了不成。”
她啊,诸葛翊终是摇头轻笑。
怎么什么事到了她口中,都变得异常容易。若是这宝藏之说是那人故意放出,意在云歌,他们需提前戒备。只是不知那人要如何将此事与云歌牵扯起来……
和云歌说完后,诸葛翊果然觉得心情舒畅了些。
午后,护卫来禀,说是乔子墨和吴玄来访。那二人怎么结伴而来?诸葛翊扶云歌上~chuang小憩,自去书房见那二人。
诸葛翊离开后,云歌坐起身来。从枕下翻出一封信,慢慢看着,她看的很细,随着信中内容,脸上神情变了又变,最终一脸苍白之色。这信是靳天权亲自送来的,诸葛翊以为只是报收支的普通文书,并未理会。可信中写的却是云歌托靳天权打探到的关于‘梅沁’的一切。
初闻梅沁这名字,云歌还以为是个妙龄姑娘。
这两个字,哪个字都是美的,便是耳闻,便觉得梅香扑鼻。可云歌想不到,这竟然是一味剧毒,而且据靳天权查探,此毒无解。
一味无解的剧毒,而诸葛翊便是中了此毒。
信中说,此毒发作,梅香扑鼻。随着其香味渐浓,其毒性便更甚。
待中毒之人将死之时,其香可氤氲方圆百尺……这毒并非烈性毒~药,一夕间取人性命,此毒据说是毁人五脏,却不是一朝一夕,此毒入口,或可蛰伏数年,乃至十数年。可只要毒发,却能迅速让人身子颓废,最终五脏衰竭而亡。
而且,药石罔顾。
捏着那薄薄的一张纸,云歌觉得从头凉到脚,便是连指尖都是冰冷的。
她终于明白诸葛翊为何‘托孤’。他自觉将不久于人世,所以不顾她的意愿,将她和孩子都托付给诸葛谨。
他怎么能这样?(未完待续)r6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