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楼上，孙洛的目光充满了敬畏和悲伤。

那种力量他深深体会过，强大，无比的强大，他的敬畏是对那股力量的敬畏，他的悲伤来自於自己的老师——轮回。

轮回离开了，离开了这个世界，孙洛对此感到无力，他不可能对抗那股力量，也不可能阻止轮回的消散。

他隐隐有些知道轮回的身份了。

轮回，轮回路，他们之间的关系千丝万缕，孙洛也不能理清，可以说，他只是心中一个大概的猜测。

轮回太过神秘，他的身份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他也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身份问题，或者可以说，他一直以来都是避而不谈。

孙洛的双眼微微眯起，抬起头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天空。

“轮回路的意志吗?同时也代表着轮回大道。”

他喃喃自语，经过不断的推敲，他大概知道了轮回的身份，轮回就是轮回路的意志，代表着天地间最神秘的大道——轮回大道。

虽然他已经有百分之七十已经确信，但他还是没有盲目自信，毕竟轮回的真实身份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他只是猜测，猜测的不一定就是对的，但也不能说是错的。

“老师，你最好还是走了，你终究还是不属於这个世界。”

只有牺牲才能拯救这个世界，才能使世界恢复完整，轮回从一开始就知道，也从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自己，但他也有放不下的东西，所以他自私了一回，任性了一回，随心了一回。

不能说他是真真正正的圣人，但却可以说，他是一个人，人有七情六欲，人知道世间冷暖，人会自私，人会任性。

轮回到底是什么?孙洛只能猜测，他只是一个意志，诞生之初，他没有感情，走过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了，经历的事情多了，他也越来越像一个人，他知道何为爱，何为恨，何为应该，何为不应该，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他能辨善恶，他能知黑白。

他由一张白纸，变成了一副五彩缤纷的水墨画，他的世界不再是黑暗一片，光出现了，给他带来了温暖。

那个时候，他认为自己成为了人他有人的外貌，有人的七情六欲。

孙洛的眼前仿佛铺展开一张张画纸，那是一个故事，轮回的故事。

……

葬礼举行在了一片满是鲜花的地方，孙洛来了，许凌军来了，李在飞也来了。

坐在那衣冠塚前，三人全都沉默了。

“你们有没有梦到，老师的记忆?”

李在飞看了两人一眼，开口问道。

孙洛沉默片刻，点头:“梦到了，想必那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后纪念了，到头来，也只空留一段记忆了。”

许凌军开口道:“有总比没有好，老师的记忆，也是很宝贵的东西。”

“你们梦到的是哪一段?”孙洛看向两人。

“诞生前两千年。”

“诞生后两千年。”

孙洛接口道:“我是最近的两千年，里面有一段记忆，是关於这片花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