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觉得自己心肠很硬,无论是蒋岷还是刘总,都在他手底下吃了亏。
原以为工商局来找麻烦是几个镇领导班子的命令,一直以来,梁溢都把他们当做假想敌,思考着应该用怎样的态度对待他们。
因为见过了太多丑陋的嘴脸,他对当官的没啥好印象,但无论怎样,他们代表的都是国家,梁溢首先是一个华夏人,然后才是独立的个体,如果国家没有负他,他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这不是迂腐,而是一个人应该尽到的责任。
可是,当梁溢知道那件事情后,却怎么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怒意。
仅仅因为一个眼神,就想方设法的置对方於死地。
这种人,在梁溢看来,不是变态就是疯子,他的内心世界已经不正常了。
第二天一早,梁溢坐早班车去了几十公里外的县城,他猜得不错,给养殖场使绊子的人和上次来的那个县委副书记有很大的关系。
这次投资县里领导非常重视,如果能成功落户,那么整个县的经济至少要上升好几倍,那就不止是坪山镇受益了。
而梁溢无意中搅黄了这事,无形中触犯了很多人的利益。
不仅是政界,社会各界盯着那笔钱的人都恨不得置梁溢於死地,只不过他们的吃相稍微收敛一些,但某些人的吃相就很难看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梁溢现在才深刻感触到这句话的含义。
他花了一天的时间来调查那个人,没想到还真的被他查出一些东西来。
只不过没有证据,他也不可能把对方怎么样?
但他做事,什么时候需要证据了,看不爽就开干,况且,他从来不主动惹事,可若是别人惹到他,他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在他看来,这次养殖场的事情完全就是无妄之灾,几件事情合在一起赶巧了。
夜晚,灯红酒绿,虽然天气寒冷,但那些少男少女们的热情却一点都没有减退。
入眼的是一排酒吧街区和夜总会,出了大学校门后,梁溢还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但他没有进去,而是在旁边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来,他并不是很喜欢那种喧闹又充斥着酒精的味道。
很快便过了十二点,这时刻人差不多都回家了。
没过多久,便看见一群人东倒西歪的从一家叫做“至尊皇朝”的酒吧出来。
看着为首的那人,他知道这是他今晚的目标了。
“玮哥豪气,海量啊!下次咱出来接着喝。”一人拿着酒瓶,大吼道,吼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突兀,梁溢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电线杆地下,围着一套黑色风衣,帽子将额头盖得十分严实。
活像个街边的小混混。
另外几人也跟着起哄,气氛倒显得活跃。
这一群人有八个,六个男人,两个女人,看起来岁数都不大。
为首的那人拉过一个女人,狠狠的在她胸部捏了捏,弄得那人大呼“好疼”,不过这声音怎么听起来都有些像娇喘,并且还有点享受呢!
她这一叫,旁边的男人嘴里顿时发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而那为首的男子竟然将那女人狠狠的压在地上,差点就要大干起来。
梁溢看着这一幕,眼里有些惊讶,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开放了?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那女人轻叫了几声,然后不知在男人旁边说了些什么,那男人便嘿嘿一笑,
一把把女人按在怀里。 也许这些在他们看来是很平常的事,可梁溢还是个初哥,当即身体便有些反应,不过被他压制下去了。
借着微弱的灯光,梁溢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他仿佛突然间出现的一样,那几个人并没有在意他。
直到他朝那几个人走过去。
他之前以为这些人都是二十来岁的小混混,没想到怎看之下竟然都和他的年纪差不多,其中两个可能比他还要大点。
梁溢匆匆从他们身旁走过,风衣带起一阵细风,衣角恰好掠过其中一人的脸。
“站住。”那人大叫,剩下的人全部驻足下来,脸色不善的看着他,有两个人甚至已经向他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