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熟人安庆新光复会会长王大哥的说法就是,咱们是实践派,不仅仅嘴巴要会说,而且也要能干得了活动得了手!
如果是在安徽公学解散之前,他一定会对此说法嗤之以鼻,可是现在经历过一番动荡之后,他懂了也明白了!
原来革命工作,可以如此开展!
不说刘文典心头如何感叹万千,再说王思量,在好好的赞扬了一番同志们的辛劳之后,脸色就是一沉,有些无奈的看了满怀期待的会长一眼,摇了摇头低沉道:“不过,我们的工作,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周围的同志闻言,不免一阵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淡去。
“思量兄,你们不是做得很好么怎么,出什么问题了”刘文典好奇问道。心中却是不由大发感叹,天下事果真没有那么容易做成的!
“哎,难呐,乡亲们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快吃不上了,还谈什么革命,岂不是笑话”王思量摇头叹息,一脸的悲天悯人。他这可不是做作,大家都能感受到这是他的内心真实想法。这家伙,思想觉悟太高了!
众人闻言好一阵沉默无言,他们又没钱,就算有钱也经不起乡亲们人多啊。革命工作,算是遇到死结了。
王进一看效果不错,不能再打击同志们的积极性了,急忙开口问道:“要说江南鱼米之乡,乡亲们的日子就算再不好过,也应该能填饱肚子才对!思量,说说吧,下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又哪些原因造成乡亲们生活得如此窘迫”
“哎,都是土地惹的祸!”随即,王思量满脸狰狞咬牙切齿道:“那些该死的恶霸乡绅,几乎把好一点的田地全部兼并,然后又返租给乡亲们租种,租金高得吓人,最低的都有收成的五层。乡亲们被这样高昂的租金几乎压得抬不起头来,一门心思的扑到田地上,哪还有心思听咱们的革命宣传”说着,气愤得狠狠一拳击打到身旁的树干上,留下一道拳头大小带血的印痕!
此言一出,顿时群情激奋,而刘文典和几位同志却是默不做声,他们的脸上,却是一片尴尬和羞愧之色。不用说,他们都是出身地主家庭,家中佃户的耕种租金,起码也达到了这个水平,不然他们何至于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
吴风范的脸色也是青一块白一块的,时而握拳时而满脸颓唐,显然心中颇不平静。虽然同样出身地主家庭,而且还是中等偏大的那一种,但他倒是没有多少羞愧心理。不是他心肠冷血无情,他早就跟家里闹翻了,就差没被扫地出门。他此时心中也很不好手,想起家里的佃户们受到如此盘剥几十年,长的甚至都有好几代人,他心中腾起熊熊怒火,想要改变些什么,却无奈的发现,自己竟是什么也做不了,他在家里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
“大家不要丧气,对此,我早就有所准备!”王进急忙开口宽慰,见众人的神色慢慢恢复,好奇的看向自己,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我准备了二完大洋,打算在附近购买一些中等水田和坡地,雇佣周边的流民和乡亲们耕种。租金嘛,最高三层就行!”
众同志脸上的喜色一闪,他们可不管这钱是怎么来的,能有解决的半发就好。倒是刘文典有些不解,好奇问道:“王大哥,怎么不全免租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