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他他也不应,叫他他也不理。但好在有一点不用我操心,饭拿给他他还会自个吃。
我是自己粗糙惯了所以也就细腻不了了的人。
他的内心是什么状态我是真猜不了,也不知道该怎样去开导,唯一能管的就是不让他被饿死了。
我也把这情况跟阿雨说过,但阿雨说苏牧现在是把自己锁在了过去的悲伤里头,还是给他点时间吧,让他自己慢慢地走出来。
我说也只能是如此了。
一直持续了三天。
沉默被打破了。
这一天帝都好不容易放晴,我带着阿雨还有小六子在院子里头晒太阳。
突然的小别居里头传出来苏牧的爆吼声。
我和阿雨皆是愣了一下。
我担心出了什么问题,让阿雨和小六子待在院子里头,然后来到苏牧的房间。
进来一看。
发现地上散落了不少东西,还有木屑,同时闻到了非常浓烈的酒味。
这时伶仃一声。
我抬头一看,老乞丐正一副醉醺醺的趴在床边,脚底一个酒瓶在打着转,里头全空了。
苏牧两眼通红,血海深仇地怒视着老乞丐。
我扫了一眼。
不用问就都明白了。
苏牧他师父留给他的箱子被砸碎了,房间里头除了老乞丐就剩苏牧,苏牧自己不可能砸掉的,那就肯定是老乞丐了。
我皱了下眉头。
平日里老乞丐无论怎么荒唐我都没说过他一个字,一则他是长辈,二则人家实力摆在那,毕竟自古高手多古怪嘛。
但这一次他做得有点过分了。
那箱子是苏牧他师父给他留下来的唯一的一件东西。
我走到老乞丐的边上,他满脸醉意,看到我还哈哈发笑,让我去给他拿酒。
我黑着张脸,问他那箱子是不是他砸的?
老乞丐还没回我,苏牧就冲了过来,要打老乞丐,说就是他,就是他砸坏的!
边说还边哭,边哭还边用脚去踢老乞丐。
但好在被我拦住了。
不过老乞丐仍是挨了一下。
我让苏牧别冲动。我肯定得摁着,不然动起手来这苏牧哪里够老乞丐揍的。
老乞丐嗯呀一声,摸了摸被苏牧踢到的地方,然后哈哈笑了笑,说好啊,居然赶踢他,看来是不耐烦了。
本来我以为老乞丐只是在吓唬吓唬苏牧,但谁晓得这老家伙发什么酒疯,才站起来就一把把我推开,力度之大,直接把我推得撞到了墙上。
我被撞得脑袋一阵晕眩。
等到我再反应过来,那苏牧已经被老乞丐抓在了手里,恐吓着他,说他纵横江湖多少年,向来都只有他踢别人,还从没被别人踢过,说苏牧这笔账要怎么算?
苏牧被他掐得声音都变了,一边拍打着他的手,一边嘶哑地说那老乞丐敲烂了他师父留给他的箱子又该怎么算?
老乞丐直接呸地吐了一口痰在那箱子的遗骸上,说七尺大的男人守着个破箱子每日哭哭啼啼,他若是苏牧,他就自己拿把刀抹了脖子,不活了。
苏牧破口大骂,说老乞丐是个混蛋。
老乞丐明显是故意气他,说对啊,他就是个混蛋,故意要耍流氓的,问苏牧又能咋滴?
苏牧说单挑,他要揍死老乞丐。
我听到这差不多又明白了。
这老乞丐是故意的,他是故意要去激发起苏牧心里头的斗志,不然的话,苏牧每日都只会停留在他师父去世的悲伤里。
我没有插手,继续看他俩掰扯下去。
听到苏牧说要走自己老乞丐笑得很是惬意,说好,他给他这个机会。
这话说完老乞丐也不管苏牧乐意不乐意,强行拉着他往外头走去。
我跟着来到了外头。
阿雨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凑到阿雨的耳边上,说老乞丐在给苏牧治病。
阿雨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