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侯府就是侯府,最起码的东西还是该有的,可等胡莺莺到了之后一瞧,却只觉得偌大得宣平侯府简直宛如一个空壳子!抑或说是废弃得园子。
门口并未有任看门,云儿上去叩门半晌,最终自己推开大门,一个人都没有。
“夫人,宣平侯府这也太奇怪了!”
胡莺莺点头:“咱们进去瞧瞧。”
她带着丫鬟又往前走了好一会,发觉这宣平侯府很是开阔,但树木稀少,地上都是碎石子以及树枝,看得出来许久没有人打扫过了。
若是不说,谁也不知道这儿住着的是先帝亲封的宣平侯一家。
胡莺莺不得不感叹,这不只是宣平侯自身的问题了,定然也是皇上未曾重视。
想想人家一大家子的男人基本都为国捐躯,如今过成了这样,也实在是寒心!
她心里头更加觉得对不住宣平侯府,自己撮合的一桩亲事,想必给宣平侯增加了不少麻烦。
走了好一会,一个丫鬟都见不到,好在到了宣平侯府老太太住的院子门口总算见着个人。
“你们家主子呢?我们刘夫人的前来拜见贵府老太太,秀丽半日一个人都见不着,可是发生了什么?”云儿问道。
那小丫鬟抹泪:“我们府上原本酒养不起那么多人,丫鬟统共只有三个,这会子老太太不好了,我们都得来照顾,不说了我先去烧水!”
宣平侯府的人也顾不上招待客人,胡莺莺赶紧带人进去,便瞧见两个年纪略微大点的丫鬟正手忙脚乱地伺候徐老太太。
“小侯爷今日进宫面圣,想求皇上派太医给老太太看病,可也不知道怎的都这个时辰了还未回来?”
另一个丫鬟摇头:“小侯爷如今不受待见,上回进宫便被撵了回来,这回又如何见得到呢?”
她两人说着落泪了。
胡莺莺上去一看,徐老太太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看着很不好。
她环顾四周,皱眉:“你们老太太得的什么病?”
其中一个丫鬟认得胡莺莺,便立即道:“刘夫人!我们老太太原本就常年患咳疾,此番因着小侯爷的婚事病得更厉害了,大夫瞧了只说得多进补,可家里什么都没有”
胡莺莺赶紧吩咐云儿:“带的人参拿出来,快去煮汤!”
云儿做事麻利,赶紧地拿了一颗老人参出来,找到侯府的厨房,洗干净锅子开始炖人参汤。
胡莺莺又拿出来她带的紫金丹给徐老太太服下,轻柔地给她按摩,总算让老太太缓了些气。
等人参汤熬好喂下去,老太太气色好了些,微微睁开眼,强行镇定:“刘夫人这是”
胡莺莺握住她手:“徐老太太且莫言语,如今您身子不好,先养好了身子再说其他的。”
她着云儿回去拿了一包银子来,以及许多日常用品,甚至是刘家厨房里许多食物都搬来了。
“徐老太太,这些东西并非我可怜您或者是为了赔罪,而是徐家上下为国征战那么多年,理应受人敬仰,被人尊重。如今家国安定,这些都不是凭空而来的,是那些征战沙场的将士们拿热血换来的!我们享受着和平,享受着普通人的幸福,更该帮他们照顾好身后的亲人!徐老太太,这些东西,请您务必收下!”
徐老太太看着胡莺莺,眼神复杂。
她一把年纪了,在孙儿的亲事上对胡莺莺的确有过怨恨,揣测此人打得是什么主意,可方才胡莺莺那番话,让她眼眶子都红了。
徐家失去的是整个家族的顶梁柱,徐家的孤独与哀伤,换来了战事大捷,换来了家国安定,可他们呢?
作为那些亡魂的家人,他们饱受痛苦啊!
没人会一直记得,更没有人会感恩,可如今,胡莺莺说,她记得。
徐老太太鼻音浓重:“那老身,谢过您了。”
胡莺莺柔声安慰徐老太太好一会,没发觉外头窗下站了个男人,他握紧拳头,闭了闭眼,低声问:“里头说话的人是谁?”
“三爷,里头是刘家的夫人。也就是与小侯爷和离的那女人的舅母。”
男人点头:“知道了,咱们走,如今我还没有法子同母亲说我回来了。”
胡莺莺待徐老太太十分仔细,因为有胡莺莺在,徐老太太才没有那般丢了性命,细养了几日,渐渐好转来。
小侯爷那日进宫也根本没能见得着皇上,回到家之后发觉胡莺莺救了他祖母,心里的芥蒂才少了些。
宣平侯府因为有了胡莺莺的接济,日子好了许多,还增添了几位照顾徐老太太的丫鬟。
这一日,胡莺莺着人煮了鸡汤带着区宣平侯府,才一进门就瞧见了一个人,那人正与徐老太太寒暄,听到有人前来,缓缓抬头。
是个看起来沧桑无比的男人,但那五官与眉眼却让胡莺莺如遭雷击!
“徐凯?”
胡莺莺喃喃自语,那男人也猛的站起来,胸口强烈地起伏,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胡莺莺,再一步步走上前去,忽然就红了双眼,紧紧地搂住了胡莺莺。
胡莺莺大脑一片空白,徐老太太吓坏了,站起来喊道:“老三!不可造次!这位是刘夫人!”
徐凯勉强松开胡莺莺,眼睛赤红:“你怎的在这里?我找了你多少年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胡莺莺比他冷静些,但也忍不住哭了,赶紧擦泪对徐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他曾经是我的义兄,我们两人实在多年未见,还请您莫要见怪。”
徐凯心中惊涛骇浪,提出来要跟胡莺莺单独说话。
许多事情旁人听到也只会觉得怪异,那些事情只有他们懂。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