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东海县城,王琳发现这个县城比郭北县还小,人口也少了很多。街道上倒是有不少出售水货的,有鱼、虾、海螺等物产,一股股腥臭味随风荡漾。
夜幕时分,王琳带着王大牛来到了县衙,守门的是一个老者,约莫六十岁左右了,耳朵有点背,身材也有点佝偻。
王琳也想不到,堂堂县衙竟然用这样一个看门人,向这个老者说明原因后,这老者竟然就带着王琳进入了县衙,并通过侧门进入了县衙后院。
“贤弟,你怎么来了?”那老者来到后院门前敲门,宁采臣从书房走出来出现在县衙后院门口,开门见到王琳后大为惊讶道。
“四处游历,特意前来东海县见识一下,听闻姐夫在这里任县令,所以登门拜访。我姐姐呢?”王琳道。
“你姐姐在后院忙碌。”宁采臣面有愧色道。
“哦,我去看看。”王琳随意点头说着朝着后院走了过去。
其实上,王琳早就用神念扫视到了,此时虽然已经是夜晚了,但王芷和小桃仍然在忙碌。
后院一大片空地被两人开成了菜地,如今正是盛夏,正是各类蔬菜长的最好的时候。王芷和小桃将豆角等蔬菜煮熟,晾晒在绳子上。
王琳前世的时候,家中父母也经常如此,夏季蔬菜盛产的时候晾晒,冬天的时候吃干菜,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粮食,也能让家庭伙食更好一些。
“娘子,弟弟来了。”宁采臣跟着王琳走入了后院,赶紧朝着王芷打招呼道。
“弟弟!”王芷扭头瞬间看到了王琳,顿时惊呼一声,手上湿淋淋的、煮熟的豆角都跌落在地上了犹自没有感知到,可见其内心之激动。
王芷赶紧用手在布裙上抆了抆,眼泪都出来了,真是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
“姐夫,你好歹也是一县的父母官,竟然让我姐姐如此劳作!”王琳冷声道。
“我!”宁采臣手足无措、羞愧异常,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弟弟,你别怪你姐夫,这是我自愿的。东海县贫困,我不希望你姐夫贪贿、鱼肉乡民,十年寒窗苦读,如今为一县父母官,当然是要为百姓谋福利,而不是为了过好日子。日子虽然拮据点,但我心安,且每日劳作,我身体反而更好了。”王芷道。
“姐姐如此辛苦,弟弟心中不忍。”王琳用神念扫视一下王芷,发现她身体倒是比上次遇到的时候康健了很多,心中倒是安心了不少,此时不由得道。
“弟弟无需担心,姐姐我好的很。小桃,我们去准备准备,给二少爷做碗手工面,就豆角面条,可好。”王芷顿时喜笑颜开道。
“有劳姐姐了!”王琳也点头道。
“大小姐,我去帮忙烧火!”王大牛朝前一步道。
“这是大牛吧,哎呀,真是快有点不认识了。”王芷仔细辨认一下,认出了王大牛道。
“是的,大小姐。”王大牛腼腆道。
吃过饭,在王芷和小桃张罗下,王琳和王大牛被安排在西厢房住下。
“那幅仕女图为何不见了?”此时,王琳用神念扫视了宁采臣的书房,竟然没有发现那幅图。
以宁采臣的品性,即便没吃没穿,肯定不会丢了书画的,这让王琳心生疑惑。而且,那画灵修为不弱,多年不见,那画灵起码有真灵境以上修为了,一般的盗贼还真无法盗走他。
“姐夫。”王琳来到了宁采臣的书房,想询问一下这幅画去了那里,毕竟这可是一个开了灵智的灵体,像自己家人一样。
“贤弟。”宁采臣正在读书,见王琳进来,赶紧起身道。
“姐夫,我上次看到你的书房有一幅司马朗作的仕女图,为何不见了。”王琳扫视一遍书房道。
“我也是很奇怪,当日前来我记得将其藏在这个书箱中了,前几日我开了书箱却不见了。而且房门都是锁着的,不可能有盗贼进来,不知道为何不翼而飞了。若当日贤弟言明,我送於贤弟便是了。”宁采臣道。
“那幅图可是不简单!”王琳觉得有必要给宁采臣说清楚一些事情,所以颇有深意道。
“你是说,那副图可以护佑我们平安。怪不得呢,我早知那幅图不寻常了。”宁采臣眉头紧皱道。他可是知道王琳是修士。
“哦,姐夫何出此言?”王琳一怔道。
“两年前我带你姐姐和小桃,一路前来东海县任职,那晚我们夜宿山神庙,不知为何都昏迷了过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过来。继续赶路,走到前面村镇才听说,那座山神庙闹鬼,夜晚不可留宿,否则必死无疑。
当日我觉得是我正气凌然,百邪不侵,如今经历了诸多事情后,才知道那晚必然有护佑我们的神灵,先前我还以为那是山神显灵,看来绝非如此。
而且,一路之上,我遇到过不下五次诡异事件,当日只是略感诧异,如今细细想来,都是极为不寻常。”宁采臣道。
“嗯!”王琳点头接着道:“那画中有灵,已经诞生灵智,认你和我姐姐为主父、主母。
当日我第一次去见你们就发现了,知道她对你们没有歹意,所以将其留在了你们身边,临走时特意嘱咐你们保存好这幅画。
如今这幅画凭空消失,画灵可能被发现,被高阶的修士掳走了。”
“那如何是好?”宁采臣顿时急声道。
“姐夫莫急,我会细细查访,看谁取走了这幅画。”王琳沉思道。
“贤弟,你到底修为如何,探访下去会不会有危险。为兄我今日得罪了通河河伯,我感觉他并非正义之神,东海县这潭水很深,我想让弟弟带着你姐姐和小桃离开这里,不要在东海县待下去了,可好?”宁采臣沉思片刻道。
“你觉得我姐姐会走么?”王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