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来的比想像中快,搬至将军府前夕,该来的还是来了。
公孙芙被请到了蒋府名下一处邸院,燕儿叁人想拦阻,可她是想走一趟的,迟早要揭开的事,无须避。
叁人护着公孙芙,大厅上仅有两人在座,面容沉静的蒋太夫人和那日见过的蒋玉书。
蒋太夫人没让人坐下,静静打量着公孙芙。
眼眸明亮有神,灿笑讨喜可人,并非传闻中不起眼的小庶女。
蒋太夫人淡声:「公孙候府的小庶女,倒是个有胆识的,跪下。」
公孙芙跪下,态度恭敬:「外祖母。」
蒋太夫人喝了口茶,语气淡然:「不必,不过是双方交易,你没有资格承此称呼。」
公孙芙挑了挑眉,唉,承不起又让人跪下?
蒋太夫人是知情的,段擎风和蒋太夫人的感情不可言喻,是大恩。
段擎风还说清了,只是交易啊......
大厅陷入尷尬沉默中,蒋太夫人兀自喝茶不理人,蒋玉书歛眉轻叹,而公孙芙只能直挺挺跪着。
燕儿叁人面露疑惑,对交易二字不甚明白,不忿公孙芙被欺压,可也没立场发言。
公孙芙心中有数,恩惠慈爱都是只给自家人的,对于她这种挡路的,不吝给予不假辞色实属正常。
不过是跪,也没什么,能忍的。
大不了回去把气还给那廝......
蒋太夫人面露不虞,该要眼红哭鼻子闹一场的孩子,却如此镇定沉着,目光淡定,不是一般好打发的普通女子,此事意外难办,令人烦闷。
蒋太夫人冷笑:「觉得委屈?」
「不敢。」
沉稳平静是有几分胆色,蒋太夫人脸色更沉,语气重了:「荒谬成亲做不得数,你自怗斤两,莫要强求。」
就顺着,谁让人家是长辈:「蒋太夫人说的是。」
蒋太夫人怒气重了:「擎风搏命取得战功,却是什么烂泥都想粘糊,我是不容许的。」
公孙芙直视,笑意浅浅:「自该是如此。」
蒋玉书眸光复杂,公孙芙比她所想更有胆识坚强,沉着接受羞辱,彷彿祖母骂的不是她,不气不怒,面对祖母不畏不惧,她都极为欣赏的女子,表哥又是怎么想的?
蒋太夫人难得压抑不住怒意,这看似顺从的态度,反而像身为长辈的她无礼取闹,令人怒火攻心!
蒋太夫人摔了茶杯,声音宏亮,气势惊人:「你这是有何仗持?竟敢无视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