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待众人开口,便神情恍惚自顾自地转身离开了。
“之南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整个人都怪怪的,还有,刚才那个女子不是醉欢阁的花魁嘛?”其中一个人不解地问道。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谁知道呢,不过今日之事若是被赵大人知道了,之南兄怕是要……”婚期将近,却和一个花魁牵扯不清,这话传到赵大人这个未来岳父的耳朵里,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行了行了,总归同咱们没关系,走走走,咱们吃饭去!饿死了!”另外一个人不满地催促道。
醉欢阁。
“姑娘,你……还好吗?”臻儿有些担心地问道。姑娘自回来后便一直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平日里可没见她这样过……
舞霓裳缓缓转过身来,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脑袋,轻声笑道:“我能有什么不好的,你这丫头也太过小心了!”
“是吗?你是拿这话骗自己呢吧?”门被人推开,一道纤瘦却并不羸弱的白色身影潇洒地推门走了进来。
臻儿见着来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自觉地关上门出去了。
舞霓裳抬头见是她,不由笑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浅陌双手抱臂,斜斜倚在门边上,眯着眼睛睨着她凉凉道:“既然不高兴,为什么一定要逼自己?”靖远侯夫人确实是个看重门第规矩的,但是只要有心,也不是全无办法不是?她可是听说某人今日打扮得妖娆魅惑地就去见人靖远侯夫人了!
“太累了,我不想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每一个人,我怕我终有一天会失去自我。”舞霓裳望着窗外,眸中带着一股淡淡的凉薄,她可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而改变自己!
“你知道吗?我今天见着他了,一晃五年了啊,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冠冕堂皇得像是个谦谦君子。呵!”舞霓裳盯着手上嫣红妖异的指甲,嘴里无不讽刺地说着。
“你说的人是——”话说到一半便停下了,南宫浅陌蹙眉望着她,眼底带着隐隐的担忧,是那个伤她至深的人吗?
“嗯,不错,就是他。”舞霓裳语气淡淡,就像是在不经意间提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还恨他吗?”话一出口,南宫浅陌便自觉问了一个毫无意义的问题。这么多年过去,她从来都不提及任何与那个人有关的只言片语,是真的放下了还是任其在心底腐烂生根,除了她自己,谁也不得而知。
舞霓裳却是浅笑着摇了摇头,悠悠道:“在来上京城之前,我原也想过再见到他会是个什么场景,是恨不得杀了他,亦或是别的什么,然而却没有料到,在见到他的那一刻,我的心里竟这般平静,倒像是无悲无喜似的。”
“只除了他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让我觉得有些恶心罢了。”说着,她的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厌恶与不耐。
“他认出你了?”南宫浅陌问。
“应该是吧,不过我没有承认,过去的那个凌惜柔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就只是舞霓裳而已。”她的语气平淡如水,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全然无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