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谦一路神情恍惚地回到了靖远侯府,一进门便见着母亲正同几位夫人坐在客厅里说笑,不知为何,此刻的他见到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讽刺……
靖远侯夫人抬首看见他,不由笑着同他招手:“谦儿回来啦,快过来见过几位夫人!”
上官子谦没有依言上前,脚下的步子似有千斤重,就那么站在门口,漆黑如墨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看透似的,“娘,您都对霓裳说了什么?”
乍一听闻那两个字,靖远侯夫人的脸色倏地一变,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旋即嘴里却笑道:“说什么胡话呢,还不快来给几位夫人问好!”
上官子谦此刻心里纷乱如麻,却是无心顾及她的面子,“您到底做了什么?除了我知道的那次您还在什么时候去找过她?”
一想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居然为了一个不干不净的青楼女子同自己过不去,靖远侯夫人不由怒上心来,“啪!”的一声将手里的茶盏拍在桌上,沉声道:“你今日是打定主意要跟我犟到底了是吧?”
上官子谦不语,可眸中的坚持却是不言而喻。
边上坐着的几位夫人见气氛有些不大对,于是相互对视了一眼,纷纷起身告辞。
母子两人相互对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娘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那日我重伤昏迷,您是不是动手打了她?”上官子谦冷眼睨着她,眼底里尽是失望之色。若非方才他逼问了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小厮风竹,她是不是打算继续将此事瞒着自己?
靖远侯夫人闻言不由嗤笑道:“是又如何!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罢了,我就是动手打她了,你想要做什么,替她讨回公道吗?”
“为了你,我以为我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只要她从此安分守己些,我便同意她在你迎娶正妻后入府为妾,可如今看来,她却是个不识好歹的,竟然还妄想做我靖远侯府的世子妃!归兮崖怎么就没把她摔死?!”靖远侯夫人眼底划过一抹怨毒,可见是已然将舞霓裳恨到了骨子里。
“娘你怎么能让她为妾?”上官子谦眼中浮起一抹难以置信来,自己以正妻之位尚且都求不来的女子,可他的母亲又做了什么?动手打人,言语侮辱,甚至……甚至盼她去死!
靖远侯夫人冷笑:“哼,我的确是不该让她做你的妾室,如她这般不知廉耻为何物的女子又怎么能配做你堂堂靖远侯世子的妾室!”
上官子谦不禁后退了一步,望着她的眼神忽而就变得陌生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印象中温和明礼的母亲竟成了这般模样?言辞刻薄,心思怨毒,就像是彻底换了一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