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霓裳斜了她一眼,毫不客气地怼回去:“哟,这就觉得受不了了?你家暄王叫你”陌儿“的时候怎不见你起鸡皮疙瘩?”
“他是我男人,我乐意,只是不知你同瑾瑜又是个什么关系?”南宫浅陌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问道。
舞霓裳知道她想问什么,于是也不忸怩,一把拉过贺白的手搂在自己腰间,琉璃般的美目轻轻一挑:“自然是该有的关系,你们等着随份子就是!”
贺白怔了怔,似是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眼中迅速划过一抹难以置信的狂喜,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裳儿,你,你真的答应了?”
“怎么,你还打算反悔?”舞霓裳斜睨了他一眼,不悦道。
“不不不,我怎么会反悔呢!我,我高兴都来不及……”贺白语无伦次地说着,难以按捺住内心翻涌不止的激动。
很难想象,似贺白这种温雅自持的谦谦君子也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南宫浅陌忍不住揶揄道:“我瞧着瑾瑜这是好容易得偿所愿,乐傻了吧?”
众人失笑:“可不是嘛,哈哈哈……”
“好了好了,咱们赶紧开始吧,说好了啊,谁都不许提前溜走,咱们今晚不醉不归!”在凤之晴的带动下,大家很快闹成一团,初时还好,几分醉意上来,便开始胡天胡地地瞎侃,乱哄哄的,倒也痛快。
灯火缭绕下,人影晃动,文凝之瞧着瞧着忽觉眼睛有些发涩,旁边的霍长歌见状不由关心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事,眼下瞧见大家都好好的,心中有些感慨罢了。”文凝之抿了一口茶,轻声道。
霍长歌眼神黯了黯,叹道:“万里黄沙埋枯骨,天下苍生始太平。如今四海平定,百姓安居,可惜,曦和却回不来了,那些将士回不来了,就连祎祎也同我们陌路天涯……”
文凝之苦笑着开口:“消息传来的那一刻,我觉得曦和真傻,可有时候想想,我们这些当中也唯有她爱得最纯粹,爱得最真切。”飞蛾扑火,不顾一切,只是她的爱太过浓烈,终究失了自我。
温尺素察觉到她们二人的伤感,替她二人各添了一杯茶,劝道:“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选择,也各有各的路,曦和她这辈子对得起北堂啸,对得起东霂,也对得起她自己,算起来,约莫她唯一辜负的就是我们这些朋友。”
“说的不错,今日是个好日子,咱们不该提起这些的,对了,这段时间祎祎可曾与你们联络?”文凝之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问道。
温尺素轻轻摇头:“不曾收到过信件,倒是年儿满月送来了一份贺礼。”
“也不知她如今在哪儿,过得好不好。”霍长歌叹道。
“约莫是在潞州老家吧,听说魏大人致仕后回了那里,祎祎是个孝顺的,便是四方游历,一年之中也总会有那么几个月是陪在魏大人身边的吧!”温尺素说道。这些事情她也是无意中听楼陌提起的。
文凝之听罢点点头,“也好。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她一直向往江湖逍遥,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