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花厅里。
凤之尧将四种香料盒子摆在桌面上,对赵氏道:“这里有四种香料,你依次闻过后告诉我哪一种是你在南宫夫人身上闻到过的。”
“是。”赵氏依言上前打开香料盒子,仔仔细细地一一闻过。
末了望着凤之尧欲言又止,脸上似有一丝为难,“凤大公子,这四种香料与老奴当日在夫人身上闻到的皆不相同……”
南宫浅陌同凤之尧对视一眼,面色如常:“流云,把东西拿上来吧!”
流云将面前的四盒香料撤下去,又从架子上的多宝格上另外取下四盒香料来,重新摆在赵氏面前。
凤之尧心中暗暗点头,不错,他方才摆出来的四种香料虽然名贵,其中却并无陶翁配制的那一种,如此行事不过是为了试探试探那赵氏。
不是他太过小心谨慎,只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防。
赵氏此刻也明白过来,背上不由一阵冷汗,若是自己方才信口胡诌了一个,此刻还焉有命在!
想到这些,再去分辨那香料时便愈发谨慎认真起来。
两刻钟后,赵氏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香料盒子,指着中间那漆盒,道:“老奴当日在夫人身上闻到的熏香便是这一种。”
“你有多少把握?”凤之尧皱眉问道。
赵氏略一思忖,肯定道:“至少八成。”
“啪!”的一声,莫庭烨手中的白玉茶杯瞬间碎成了粉末,和着墨青色的茶叶,斑斑驳驳的,显得尤为骇人。一瞬间,他周身的寒气骤然迸射出来,很好,这世上胆敢伤害陌儿的人都该死!哪怕那个人是她的母亲也不行!
凤之尧把目光看向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南宫浅陌,只见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眸中波澜不惊,“赵氏,你是个聪明人,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王妃放心,老奴省得。”被南宫浅陌波澜不兴的眸光一看,赵氏心中顿时一寒,忙恭敬答道。
“流云。”南宫浅陌淡淡吩咐了一句,流云立刻将装着赏银的荷包塞给了赵氏,赵氏是个识趣的,忙接过了荷包千恩万谢地下去了。
赵氏离开后,花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三个人俱是久久不曾开口。
“结果出来了,楼陌,你作何打算?”终于,凤之尧忍不住开口问道。
南宫浅陌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手中的茶杯,像是要将里面的茶叶一片片数清楚似的,听见他问,倏地抬起头来,眸中的寒凉一闪而过,开口却是一派平和淡然:“自然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好性儿,睚眦必报是她做人一贯的准则。更何况,自己不是真正的原主,夏侯华绫对自己而言并不如大家以为的那般重要,若她安安分分地做好一个母亲应有的本分,她自然会视她为长辈,敬重有加,可她偏偏不安于室将手伸到自己身上来,那就别怪她出手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