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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没有个几十年脑血栓,也不至于抱着一个脏兮兮的书包搁那美。

一点没有偷听别人说话的心虚,还没皮没脸地和他点头微笑。

就跟忘了是谁把她书包扔了,害她找了一夜一样。

她倒是不记仇,傅乌之可是记得她昨天怎么转身就走的。

他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栅栏也不想翻了,转身就往教学楼的方向走。

……

温幻找到书包后回学校把批改好的英语试卷交了给英语老师,又去卫生间整理好仪容坐在教室里认真上课。

傅乌之趴在桌子上假寐,枕着双臂,只露出半个侧脸,睡的还算香甜。

直到,温幻坐到座位上,把书包放在椅背后。

傅乌之鼻头微微耸动,梦里,他饥饿地啃着馊窝头,一边吐一边啃。越吐越啃,不知道过了多久,味蕾麻木了,他安逸地啃着馊窝头,甚至觉得这就是人间美味。

窝头啃着啃着就变成了温幻的脸,眼睛笑弯成月牙,“我好吃吧?”

傅乌之浑身血液凝固,“滚,给我滚。”

他大喊着从梦中醒来,额头冷汗潸潸。

这时刚下课,班级里乱哄哄地打闹着,却因为傅乌之的话瞬间骤停。

一时间,教室里就像按下了静音键,没人敢去触傅乌之的霉头。

只一个个瞪大眼睛好奇地看向傅乌之的方向。

温幻也回头看着傅乌之,傅乌之看见到她的脸,整个人脸色更加难看,又有种在梦里啃馊窝头的感觉,他下意识捂着胃干呕了几声,“滚,拿着你的书包给我滚。”

哇,所有人都一副吃瓜地兴奋表情,期待着二人的你来我往。

温幻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他的突然发难。

傅乌之起身拽起温幻的书包往前一扔,里面的书本作业在空中降落,最终撒了满地。

温幻嘴唇翕动了几下,她没有大家想象中的红着脸难堪的模样,或者承受不住一般从教室里跑出去。

她很平静地看着傅乌之,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而不是大家想象中委屈的控诉:你为什么扔我书包?你凭什么扔我书包?

你怎么了?这句话过于搞笑,傅乌之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都不稀奇,也没有理由。

就像没有人会问一个杀人狂,你怎么了?而是问他为什么杀人,凭什么杀人,杀人狂本质上就是个变态,变态做出变态的举动伤害人,还要问他怎么了吗?

傅乌之深吸一口气,重新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奇怪的是,内心却被那句柔和的你怎么了安抚下来,他厌烦地用手捂着额头,语气却平稳起来,给了她一个答案,“你的书包一股霉味。”

温幻这才大悟一般地“啊”了一声,温声细语地对傅乌之说,“那我把书包拿出去晒晒行吗?”

傅乌之眉头再次皱起,“扔了。”

温幻摇了摇头,“这书包是我妈妈亲手给我做的很结实耐用,洗洗晒晒就好了。”

傅乌之瞪着她,觉得她好烦,居然还敢和她讨价还价,是觉得和他很熟吗?

却又莫名的被她安抚了情绪,这是一种很奇怪又陌生的体验。

他冷笑一声,“行,抱着你的破书包去操场上晒太阳吧,晒到我满意为止。”

温幻把散落的书本收拾好,跟被书本波及的同学们道歉后,才有条不紊地去了卫生间清洗书包,然后抱着湿漉漉的书包在操场上晒太阳。

温幻在太阳底下站了两个小时,阳光虽刺眼,万幸初秋的天气凉爽,并没有很难受。

她带着耳机听着英语课文,还挺自得其乐的。

她站的位置正对一班的窗口,大家都对她议论纷纷。

一班全体同学都是特招生,全学年好学生的汇集处,他们对温幻这个全学年第一挺好奇的。

温幻是第一个不在特招班呆着的特招生,非要去最乱的八班上课。

一班的同学都觉得温幻挺奇葩的,看着温幻被欺负成这样,不知道该说活该好还是可怜好。

别的学生欺负温幻老师或者还会管一管,傅乌之欺负温幻,老师们只能绕着走,免得被波及。

只有教导主任能压一压傅乌之,偏偏他出去进修了,最近都不在学校。

一班的李子鸣是全学年第二,看着总压他一头的温幻,忍不住惋惜地叹了口气,在那种环境怎么能专心致志的学习,看来这次期末考试的第一名会是自己的了。

温幻站累了就坐会儿,坐累了就站会,英语课文一个小时能听五遍,五个小时听了五十遍,这五十遍让她把课文背的滚瓜烂熟。

她满意地摘下耳机,这时,黄翔背着书包走了出来,对温幻说,“都放学了,之哥也走了,你赶紧回去收拾收拾回家吧。”

温幻和他道了谢,拿着书包往楼上走。

黄翔看着温幻的身影忍不住摇头,追求傅乌之可真是个高危行业啊,又是跳水,又是翻垃圾,又是晒太阳的,稍有不慎就成为傅乌之的箭靶,承受着万箭齐发的伤害。

真没想温幻看起来瘦弱,却是最强肉坦。

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