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大半个月水草之后,顾川华终于发话,让季轻轻不用再来了。
季轻轻求之不得。
泡温泉虽然很舒坦,但毕竟是在敌人的老巢里,泡的时候总有些胆战心惊。
她有时候泡着泡着,脑子里就会冒出一些可怕的念头:
比如说,顾川华的脑袋会不会突然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吓她一跳!
再比如说,像恐怖电影里演的那样,突然从温泉底下探出一只手,抓住她的脚往水里拖……
季轻轻拍拍胸口,还好,她以后不用再来温泉拔草,这些顾虑都不会再有了。
转眼,又到了星期天,工人们集体休息,季轻轻也跟着一起休息。
她吃过早饭,正百无聊赖之际,突然想起巨木石滩上的瓶子树小萌,很久都没有见过它了,便决定去看看它,给它浇浇水,施施肥什么的,让它也享受一把乳香树的待遇。
说干就干,季轻轻拿起桶跑到海滩上挖了一桶海泥,吭哧吭哧地往巨木石滩拎,星牧自然寸步不离地跟在她后头。
从小木屋去巨木石滩,要经过乳香林,星期天工人们都在家休息,乳香林中空荡荡的,季轻轻也没想过会遇上什么人。
结果他们走进去没多久,就看到乳香林树影深处晃动着三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三人背对他们趴在一棵粗壮的乳香树前,不知在做些什么,看那身形,应该是岛上的男工。
这三个工人不休息跑乳香林来做什么?
季轻轻心中生疑,但仍是友好地上前跟他们打招呼:“你们好,星期天放假你们怎么不在家休息啊?”
闻言,三个男人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来。
他们对视一眼,手忙脚乱地将偷采的乳香颗粒都塞到衣服里,作案工具远远丢到草丛中,这才若无其事地转过身:“哦,没什么,我们来这里散散步,马上就要回去了。”
季轻轻走近,发现这三个人的脸孔都有些陌生,眼神躲闪,面相凶恶。
其中一个脸上还有一道蜈蚣般丑陋的疤痕,非常显眼,过目难忘。
季轻轻常期跟开采乳香的工人们在一起工作,自然认得大家的面孔,但这三个人,她可以确定,她之前完全没有见过。
再一联想到他们刚才鬼鬼祟祟的行径,季轻轻心中更是生疑,警惕地道:“你们几个是开采乳香的工人吗?是哪一组的?我之前,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们!”
说着,跟星牧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怀疑。
这三个人,很可能有问题!
闻言,三个男人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为首的蜈蚣脸硬着头皮道:“岛上的工人多了去了,你怎么可能每一个都见过?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呢!你这丫头,细皮嫩肉的,看起来不像是这岛上的人,该不会……是偷渡来的吧?”
说到这里,蜈蚣脸忍不住用一双贼眼上下打量着季轻轻,在她的胸和臀上停留了很久,不怀好意地道,“小丫头,有男人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