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轻轻一脸滑稽,但她显然不能照实说,便假模假样地咳嗽了一声,睁着眼睛说瞎话。
“萌!当然了,你最萌了!顾川华,相信我,你比瓶子树还要萌一百倍不止啊!你就是天边最闪亮的那颗星,你是世界之光,你是明日之子!萌中之王,舍你其谁?”
她好想吐啊。
顾川华被季轻轻一顿夸张奉承,脸上神情却不怎么好。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她说的都是反话,心里现在指不定怎么骂他呢!
顾川华犹为不爽地冷哼了一声,一转眼,不期然对上那棵又丑又猥琐的瓶子树。
他忽然觉得,它树干上的几个孔窍像是一张人脸,正在挤眉弄眼地冲着他笑,仿佛在说——跟我比萌,你可真是不自量力!
再一看季轻轻那憋笑憋得扭曲的小脸,顾川华脸色就更臭了。
很好,他堂堂顾氏家主,居然被一人一树给嘲笑了……
顾川华闭了闭眼,既然敢惹他生气,那就必须付出点代价。
他怒气冲冲地转身,快步朝山下走去,决定拿把锯子来将这棵丑得作怪的瓶子树给砍了,看它还萌不萌!
季轻轻见顾川华突然扭头离去,急忙跟上去:“诶,我们要回去了吗?”
“不是!”
顾川华头也不回地冷声道。
“那你要去哪?”
“去拿锯子!”
“哦,这样啊……等等,你拿锯子干嘛?”
“砍树!”
季轻轻不由急了,连忙追上去拉住顾川华的衣角:“你该不会是要砍瓶子树吧?别啊!它长长好好的,哪里得罪了你,你干嘛要砍它?”
哪里得罪了他?
顾川华停下脚步,冷飕飕地盯着季轻轻。
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瞎话:“因为它长得丑!碍眼!我的岛上不需要这么影响岛容的玩意儿!明白了吗?”
说着,一把薅下季轻轻的手,大踏步往前走。
这是什么烂理由?敢不敢更敷衍一点?
季轻轻气得不行,快跑两步挡到顾川华面前,像只小母鸡一样张开双手,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往前走:“不许去!不许砍!”
“哦?”
顾川华挑眉,俯身逼视着季轻轻瞪得圆圆的双眼。
“你不许?凭什么?别忘了,这个岛可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是砍一棵树,就是我把它整个夷为平地,你也没有置喙的余地。”
“就凭……就凭……”
季轻轻咬牙,一梗脖子道,“就凭它的名字是我取的,就凭这棵树是我第一个发现的,按照国际惯例,我就是它的主人!我说你不准动它,就是不准动它!”
闻言,顾川华不由噗嗤一声乐了。
他抱臂斜睨着季轻轻:“还有这种国际惯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生活的国际,大概跟我生活的不一样?”
季轻轻也知道自己是在瞎扯淡,但话已出口,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扯下去了:“当然有这种国际惯例啦!你没听说过,那是你孤陋寡闻而已。”
说着,她挺起小身板,牢牢地挡在顾川华面前,说什么也不让开。
顾川华盯着季轻轻,一双墨眸深邃如潭,翻搅着不明的漩涡,似乎快要把她整个人给吸进去。
季轻轻有些惶恐,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有话说话,这么盯着我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