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华现在必定是满心疑窦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对自己这么狠吧?
“呵呵,自大的顾氏家主啊……咳咳……哇!”
情绪一激动,非玺呼吸又急促了起来,牵动到肺部的伤势,咳出几缕血丝。
他轻喘了几口气,等痛楚减缓了一些后,才慢慢起身走到手术室,准备为自己处理伤势。
手术室配置比较基础,没有什么高端医疗设备,只能处理一些小手术,岛民们生了大病都是直接送到岛外的医院接受治疗。但是,缝合一下伤口,剔除腐败的烂肉,还是可以做到的。
非玺将手术针放在医用酒精里消过毒,穿上胶原蛋白线,接着将一团厚纱布咬在嘴里,防止他待会因为手术过程的痛楚而咬到舌头。
然后,他开始对着镜子缝合胸前的伤口。
他给自己动手术,自然不能注射任何麻醉药剂,全靠硬扛。
皮肉被缝合的痛楚相当尖锐剧烈,每一缕痛楚都像钢针扎在他的大脑里,疼得他满脸都沁出了黄豆大的汗珠。
不过,这种痛苦对于非玺来说,尚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昨晚那种痛楚,才是他毕生难忘的噩梦。
非玺从顾川华枪口下逃生回来时,就连夜给自己做手术,将嵌入肺叶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并剪除了伤口周围被打坏的肺部组织……整个过程中,他都不能打麻醉剂,只能凭着一腔意志,咬牙硬撑。
手术过程中,他一度疼到几近昏厥。
“呼……”
终于,伤口缝合包扎完毕,非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他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琥珀色的眼底闪过一抹阴狠:该死的顾川华,这笔账,我先给你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切磋。
稍稍休息了一下后,非玺起身去做扫尾工作。
将镊子、刀剪等物品洗干净消完毒,又清理了地上的血迹,烧掉染血的纱布……有条不紊地做完这一切后,非玺才拖着疲惫的伤躯回到床上躺下,为自己挂上营养针,眼睛一闭,开始休息。
非玺明白,接下来的这些天,他都得好好待在床上养伤,别说是见客,恐怕连门都不能出了,所以他方才进门时才会挂上“暂停看诊”的牌子,就是防止有人来打扰他养伤。
只是,他也不能躺得太久,四天五天还说的过去,十天半个月的,岛民们生病了无人诊治,心里肯定会有意见,届时,又给了顾川华把他撵出岛的把柄。
试问,一个不能看病接诊的巫医,留在岛上还有什么用?
而且,顾川华也不是傻瓜。
自己被野兽挠了一爪子,伤势这么多天都不见好,可见其中定有猫腻。
一旦顾川华起疑,把他强制送到岛外的医院治疗,他苦心掩盖的子弹伤口就会被发现,这个风险,他不能冒。
至于他刚才故意在顾川华面前提起那个不知所踪的老蜈,纯粹是为了混淆视线,将祸水东引,让顾川华把怀疑从他身上移开。
不管他的那些解释,顾川华最终信与不信,他都得努力洗刷自己的嫌疑,争取在岛上待得更长,直至挖掘出风礁岛宝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