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地拂开中岛莎美的手:“好,我待会儿带你过去学习怎么采集乳香。但是现在,我还有点事要单独跟岛主商谈一会儿,麻烦你先出去等我一下吧。”
说着,也不管中岛莎美微微僵硬的脸色,径自朝已经上楼的顾川华追去。
中岛莎美沉下脸,阴鸷地盯着季轻轻的背影,心下一阵恼火。
这个贱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赶着去献媚,勾引顾哥哥了?
等着睢吧,看我这个好徒弟待会儿怎么给你点颜色瞧瞧,我的师傅!
中岛莎美从鼻子里轻哼一声,转身走了。
季轻轻小跑着追上顾川华的步伐,气喘吁吁地道:“顾川华,你站住,我还有事要问你。”
顾川华闻言脚步一顿,停在了三楼旋转楼梯的转角处,头也不回地道:“你还有什么事?”
“你明知故问!我问你,非玺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我在岛上四处寻找,都没看见他的人影。”
顾川华默了片刻,才稍稍回了一下头,声音里有说不出的疲惫:“你就这么关心他?一回来就过问他的下落。”
季轻轻没好气地道:“我和非玺是朋友,我当然要关心他的安危了!”
说着,她忍不住小声地吐槽:“真是的,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冷漠无情,自私自利,不关心朋友的死活吗?不,应该说,像你这样的人,身边连一个可以说上话的真心朋友都没有……”
这句话,却意外戳中了顾川华的痛处,令他本来漠然无波的脸色攸然一变。
自从十二年前,他父母被奸人所害双双去世之后,扛起家族复兴的重担就压到了他的肩膀上。为了替父母报仇,庇护好不谙世事的弟弟,他不得不埋藏起往日的少年意气,收敛起所有的温情和柔肠,一心蜕变得成熟冷漠,理智沉静,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修罗场一样的商界存活下来。
可日渐强大的代价就是,他冷血无情的名声远扬,他曾经的朋友和知己一个接一个的离他远去,关系慢慢疏远,直至有一天再也不联系,昭示着,他终于跟他的过去一刀两断。
到了今时今日,虽然他已经取得了绝大多数人十辈子也不可能达成的成就,但是,正如季轻轻所说,他身边也不剩什么知心人了,除了拿钱办事的下属,就是利欲熏心的合伙人,他甚至找不到一个可以诉说衷肠的对象。
悲哀吗?
或许吧,可他并不后悔。
如果重来一遍,即使明知道未来的路会孤家寡人,他还是会选择走这条充满荆棘的孤途。
……
顾川华闭了闭眼,面色重新恢复冷淡无波。
“季轻轻,你不是很想知道非玺的下落吗?其实,这事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早晚都会通知大家,我现在告诉你也无妨。”
“通知大家?”
季轻轻皱眉,觉得顾川华的用词很不对劲。
非玺出了什么事,顾川华要用到“通知”这个词?
难道说……
不,不会的,不会是她想的那样的。
季轻轻甩甩头,冷声追问:“顾川华,你别卖关子,非玺现在人在哪里?他到底怎么样了?”
“他啊……”
顾川华古怪地笑了一声,搭在楼梯雕花镂空扶手上的手指轻敲着,发出笃笃的轻响,一声一声,听得季轻轻心里莫名紧张。
紧接着,她就听顾川华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