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庭不再开口,只是转身迈步离去。
云觞忙问:“爹会责罚你吗?”
云庭脚步微微一顿,淡淡笑道:“我如今是半个家主,不会被随便责罚的。”
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酸楚:“走吧。”
云觞鼻头一酸:“走了,是不是就再也不能回来了。”
云庭默不作声,只向前走。
片刻后,云觞的脚步声跟了上来,他走着走着,隐约听到前头的大哥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大哥没有带他去云觞以为的祠堂,而是带他去了内院的大堂,也没有什么叔伯坐在旁边,只有父亲一人坐在正堂上,二哥一旁,老管家侍立身边,手里捧着一个手臂粗的鞭子,一脸不忍的闭着眼。
云觞有些无措的站在中央,被云涛成冷漠的审视着。
不一样,和十几年前视死如归的云庭不一样,云觞年轻乖巧的脸上的惊恐和无措让云涛成心底微微一痛。
他想起十几年前那个铁石心肠的自己,忽觉岁月老了许多。
云觞是他老来得子,儿子多了,云涛成这辈子就想要个姑娘,偏偏生了七个都是儿子,这个最小的幼时又体弱多病,就干脆当女儿疼了,不曾想宠了二十年,竟宠的无法无天了。
云涛成搁下手中茶杯,沉声问道:“你方才之言,再重复一遍。”
他忽然有些后悔没有让夫人跟过来,如果夫人过来,许还会替儿子辩解两句,什么年少不懂事啦,随便玩玩啦,只要云觞承认方才只是无心之语乱说一通,云涛成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那把专门用来责罚儿子的鞭子,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用过了。
可云觞不。
他撩起衣摆规规矩矩跪在父亲面前,义正辞严:“我爱上曲烽了!我要和他成亲!”
云庭缓缓合上眼。
云夕也挪开了落在小弟身上的视线。
云涛成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云觞朗声道:“我认真地!二十年来这是最认真的!”
云涛成霍然起身,吓得管家一个哆嗦,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那么粗的一根鞭子被云涛成紧紧攥在手心,他大步迈出来到云觞跟前,手中鞭子指着云觞单薄的背脊,咬牙切齿道:“你再说一遍!”
云觞毫不示弱,直直的瞪着云涛成:“我爱曲烽!”
“啪!”
遥远的京都
守卫森严的皇宫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