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里很暗。
云庭和云夕站在一边,垂着眼默不作声。
云涛成紧紧握着手中的鞭子,看着眼前趴在地上的小儿子,他已经连身子都直不起来了,云涛成寒声道:“你再说一遍!”
云觞咬紧牙关,任由豆大的冷汗颗颗滑落,咬牙切齿道:“您干脆就打死我!我若有一口气,也一定要去找曲烽!”
“啪!”
又是一鞭狠狠抽在已血肉模糊的后背,云觞整个人狠狠地战栗了一下,再度咬牙撑住。
他已经分不清滑落的是泪水还是汗水了,只觉得浑身痛的要失去知觉,心却十分的冷,单凭那股执拗的性子硬扛着,一句不肯求饶。
眼看着云觞已到极限,云涛成也累了,一把将鞭子扔到地上,对管家吩咐道:“将他扔进祠堂里去,不准上药,不准给饭食,哪日知错了,哪日放出来。”
管家忙应声,出门唤了两个仆人将云觞架了出去。
刚出门,一道惊雷猛然在头顶炸响,狂风大作,屋外的云夫人和云睿见状就要冲过来,管家忙拦住他们,让仆人慌慌张张的将云觞送去祠堂。
管家拦住云夫人劝道:“老爷现在正在暴怒之中,万万不可去探望,否则火上浇油就糟了。”
云夫人已听不清管家在说什么,身子摇摇欲坠,满眼满心都是小儿子那血肉模糊的背影,心口疼的仿佛要窒息,被管家和云睿强行送回屋中休息。
内堂一片死寂。
云涛成坐在椅子上,沉默的喘息着,云庭看了看父亲,又看看外面的天色,默默地往外走。
云涛成沉声问他:“去哪儿?”
云庭抿抿唇,道:“回剑宗。”
说罢便踩着狂风,一步步消失在院子里。
云夕在原地站了片刻,说:“父亲,我去看看二娘。”
云涛成疲惫的摆摆手,云夕便告退离去。
云夫人回屋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云睿一边着急的请大夫过来诊治,一边见二哥过来,忙迎上来。
云夕问了下云夫人的状况后,将云睿拉到一边,轻声问道:“你知道怎么联络那位曲将军吗?”
云睿摇头:“不知道啊,阿觞以前从来没提过这事儿,若是问问随他一同来的齐爽和柳容,说不定知道。可……”
他望了眼屋子,又道:“京城离这里山高路远,这一来一回起码要半个多月,阿觞撑得住吗?”
云夕轻叹一声:“总要试试才行,你去联系那两人,二娘我来照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