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停下来了,沈梧抬头看了他一眼:“大师兄?”
周敛面无表情与他对视。
沈梧隐隐觉得他心情欠佳,下意识地便想安抚一下:“怎么了?”
周敛是不愿意让一个小崽子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的,但他眼下又确实不高兴,总不好憋着自己,憋坏了怎么办,因此他决定采取一些迂回的方式,他目光落在沈梧抓了满手的糖葫芦糖画上,一瞬间如同被什么附体似的,迂回道:
“既然不吃,就别要,何必浪费钱财?”
才几两银子,算什么钱!周敛懊悔极了,认为自己一定是近墨者黑了,告诫自己以后要离师父远点。
沈梧听他语气不对,仿佛是在掩饰什么,想了想,道:“大师兄你吃。”
周敛闻言低头,猝不及防对上小崽子明润黑亮的眼睛,耳边听到的是软乎乎的声音,铁石心肠这一刻也有了些许触动,他对比一下自己七八岁时的光景,自认这个年岁的孩子最是叛逆讨嫌,有什么东西哪怕是丢了喂狗也不乐意送人,可他小师弟却愿意给他,可见这小子平时不声不响,心里对他却是景仰非常的。
他对这一番心意十分受用,郁气顷刻间消散了大半,只是看着那山楂表皮的糖都化了的糖葫芦,实在是下不了嘴,遂敬谢不敏道: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