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梧袖中的手缓缓地握成了拳头,他说不出辩解的话,因为事实如此。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周敛说得一件不差。
他的沉默消极激起了周敛更大的不满:“哑了么?说话啊。”
沈梧静静地道:“周兄希望我说什么。”
他口中的“周兄”相当没有为兄的自觉,老实不客气地往他的痛处戳道:“譬如,你可以说说,家师是怎么对不住你的。”
沈梧只觉得自己整个面皮都僵硬成了动一下就会裂开的墙皮,沉默了一会,道:“周兄,饶了我罢。”
周敛没听见,周敛就不,积压了多年的怨气一下子爆发,他有些收不住,冷冷道:“你看看你,十年过去了,你可有手刃仇人?可有安身立命之所?可有好好地活过哪怕一天?你把自己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除了修为高了点,可还有什么拿得出手么?”
他每说一句,沈梧的脸色便白上一分,到得后来,连嘴唇都褪去了所有血色。许久,才低声道:
“那与周兄又有何干系呢?”
周敛便不说话了,像是被他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