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因年深日久的相处而被他忽略的东西,一一在他的画笔下重现。
与初见惊鸿一瞥的惊艳不同,这种感觉更细腻,也更持久。像是无意间打开了一坛长久封存在地底下的酒,未及品尝,四溢的酒香便已足够醉人。
沈梧定了定神,笔尖轻扫,开始描绘那人易画难工的眼。
易画的是他眼尾微微上扬的那点勾人弧度和根根分明的眼睫,难工的是那眸中的光影变幻和周少爷与生俱来的,傲慢得理所当然的□□。
他不由得屏住呼吸,仔细看了周敛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落笔。
笔锋轻幽而温柔地落在纸上,恍惚间,就像在那人的眼睛上落下了克制的一个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转瞬间便消融在了周敛瞧不出情绪的眼里。
最后一笔落下,沈梧微微吐出一口气,直起身,左右看了看,确认并无什么大的不妥之处,这才望向窗边的周敛,方才平静下来的吐息忽而又是一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