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一记闷棍把他敲晕,而不是和他讨论这些事,但磨蹭了片刻,他还是不怎么情愿地道:
“他让我引你去见他,这应是一个原因,不过依我看,八成还有别的缘由。”
沈梧敛目思索了片刻,向他伸出手:“劳驾,大师兄可否扶我一下?”
周敛瞪着他,在“扶他起来”和“把他打晕”两个选择中间左右为难了一下,万般不情愿地伸了一下贵手,把他拉了起来。
沈梧站起身后便挣开了他的手,缓步行至墙边,食指在上边揩了一把,什么都没揩着。
指腹依然干干净净,连一粒灰尘都没沾上。
他心里渐渐有了底,回头对周敛道:“禁制与阵法会被光阴磨损,不至于过了二十年,此处还是这样整洁。若我所料不错,云谢尘既然用阵法把此处保护了起来,理应会定时回来看看。”
他又问周敛:“大师兄见到长梧子前辈时,是在何处?”
他说话时已褪去了方才的颓然和痛苦,吐辞清晰而有条理,若是不看他苍白得过分的脸,倒真跟平时无甚区别。
周敛道:“就在方才那个地方,我见到他时,也不知道他在那儿坐了多久,人都快被花瓣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