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他真的是太难了。

也真的很值得钦佩。

就在这时，萨卡斯基和路易也是联袂而来，亲自过来迎接他们。

萨卡斯基和路易走近之时，恰好听见了斯摩格的自言自语，也看见了他那又哭又笑的狼狈模样。

哪怕是以铁血无情着称的鹰派海军领袖?萨卡斯基，表情也是有些触动，原本轻松的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看着斯摩格那略显陌生的模样，心中感慨不已。

他是没怎么见过斯摩格的，只是当年斯摩格还在军官训练营当首席的时候，听过几次，见过几次。

那时候的萨卡斯基还认为，自己的这位优秀学弟，会像他们一样，成为海军中的又一颗将星呢。

因为斯摩格当时的确是给人一种前途无量的感觉，自带自然系能力加入海军，心怀正义，意志坚定，天资过人，不然也当不了首席。

除了性格有些刺头外，没什么不好的。

以他首席的身份，出来就是资源，他的学长前辈们，都是海军中的实权大老，属於正儿八经的科班出身，纯纯的自己人，只要他自己不作死，将来至少也是一个实权中将稳稳的。

这是当初所有海军高层对斯摩格的看法。

萨卡斯基也不例外。

当然了，路易身为穿越者却是知道，这家伙是真的作死，从本部到东海，蹉跎十几年，官职升升降降，硬是等到了路飞那小子出海的时候，还在上校的位子上待着呢。

由於一直在东海摸鱼，实力什么的也是血崩到了一定的程度。

到最后，连维尔戈都没能干得过，简直给‘02届军官训练营首席’这个名头丢人。

可其他人不清楚啊！

其他人只是看到，一个原本前途无量，本应该在海军本部大放异彩的未来之星，背负起了黑暗的重任，在这凶险的大海上，漂泊十五年，终於完成了使命。

这怎么能让人不敬佩?

隐约之间，似乎是被斯摩格宣泄出来的情绪给感染到了，萨卡斯基这个冷酷的老男人，眼角都挂起了一抹泪珠。

路易此时也是带着感慨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又哭又笑，像是疯了的男人。

一时间，仿佛时光穿梭，他回到了十五年前，在泽法老师的办公室里，自己忽悠他出去当卧底的时候。

那时候，斯摩格意气风发，是军校里的小霸王…自己还是用了激将法，才刺激这位少年郎接下如此的重任。

一转眼，十五年就这么过去了。

那个曾经看上去有些稚嫩的少年，如今也成为了威震大海的大人物了啊。

或许，有许多物是人非之处，但他始终没有忘记，忘记自己，还是一名海军！

“斯摩格…中将。”

路易看着他，轻声呼唤了一声道。

斯摩格的情绪，也逐渐稳定了下来，看向了不远处的路易，脸上挂起一抹真挚的笑容，抬手敬礼，原地一个立正，大声道:

“是，路易大将！海军本部中将?斯摩格，向您报道！”

腰杆笔直，军礼标准地无可挑剔，这一声‘向您报道’不知道在他心里憋了多久，也不知道这幅军姿，在私底下演练了多少次。

今天，他终於可以堂而皇之地展现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好，好啊！欢迎归队，斯摩格中将！”

路易也是大笑着说道。

斯摩格抬手抆去了眼角的眼泪，笑着迈步走了过去，又跟萨卡斯基大将敬了一礼，然后才心有不安地说道:

“大将，真的不用再来个三年了吧?”

“哈哈哈哈，真的不用了，除非你想当上海贼王。”

路易调侃了他一句。

闻言，斯摩格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那口气，随即就看他摆摆手道:

“不了不了，这海贼王，还不如当个海军上校来的愉快，这些年，我时常想起自己还在马林梵多的那段日子。

我始终觉得，在军校的那段时光中，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给什么我也不换，哪怕是海贼王，也不行的！”

斯摩格对於海军的意志之坚定，绝对是当世罕见的。

路易听着他这些话，心中满意的同时，也多多少少有些愧疚。

“当年，我就有一句话想要对你说，斯摩格，现在终於到了能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了…”

“请大将您教诲！”

“哈哈哈， 教诲谈不上，你是个优秀的海军，非常非常优秀的海军，这方面我也是自愧不如的，所以没什么好教诲你的。

不过这句话我还是要说，既是我的愧疚，又是我的祝福…”

路易摆摆手，接着不等斯摩格说什么，他就轻声且认真地看着斯摩格的双眼道:

“愿你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斯摩格。”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路易在说完这句话后，看着斯摩格那坚毅的模样，隐约之间，他的身影，似乎与十五年前，那个桀骜不驯的海军刺头少年，重合了起来…

那一年，他十六岁…

这一年他三十一岁。

真的是走出了半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