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轻轻扫过手中玉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面色流露出一抹深切的悲意。“雷神殿前,奴家的心思终究不在你身上,是以转眼便忘了。若不是昨日凑巧杀了一只沙靥君主得到了这块玉简,奴家也想不到自己竟是爱他到了如此地步!”
看着她一脸神魂不守的悲切,冉衣只能轻轻一叹,她定是在玉简中看到未来与和尚的结局!
她的爱太执着,太苦,太绝望……
金花儿沉寂了一会儿,那边王乐乐已一个手刀劈晕了自嗨的花无心。
白月初身上的禁制是金花儿所留,王乐乐解不开。此时他死死瞪着昏过去的花无心,冷眸中竟升起丝丝黑气。那黑去宛如实质,正在迅速侵袭他的神智。
王乐乐眼见他有入魔趋势,急忙冷喝一声。“白月初你想入魔吗?”
白月初神魂一震总算清醒过来,急忙收回落在花无心身上的视线,只是面色依旧纠结扭曲。
冉衣回头看了他一眼,苏莫离早就说过白月初道基不稳,修的是假无情道,命中注定有一劫。
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而这一切的引子,都是花无心!
冉衣看向昏迷在地的花无心,顿时心情无比复杂……原来自己前世最大的情敌,居然是男人……这叫她情何以堪?
冉衣:……往事不堪回首啊!
这时,金花儿忽然将记忆玉简丢给她,轻轻一笑。“想不到奴家最后竟只能用命换取他一滴眼泪,结果没害他入魔,反助他突破心魔立地成佛!”
摇了摇头,她面色有些灰败。
“我这一生一直在同他置气,当初本有机会进入昆仑派,却为了刺激他而选择合欢宗,偏他根本不在意。我便就此心伤堕落,这究竟是该怪他太无情,还是怪我自己太自以为是?”
冉衣接过记忆玉简后小心戴在脖子上,见她妖魅的面容上滚落两行清泪,心头微微泛酸。她虽非圣母,但见一方大能如此伤怀,还是忍不住在她面前蹲下身来,掏出手绢轻轻拭去她的泪痕。
“金宗主,如今你已知结局,也明白一片真心终将付诸东流,那何不弃了他,往后只为自己而活?”
金花儿摇了摇头,忽然伸手将冉衣搂进怀里,将脸靠在她额头上蹭了蹭,低低一叹。冉衣没有拒绝,她知道这个时候的金花儿只是想找个人寻求一点安慰。
“你可知,我做梦都想和他破镜重圆?你可知我在合欢宗修行千余年,只为心中那一丝期盼,生生在虎狼之穴里保持了千余年的清白,至今仍然是处子!”
冉衣被她蹭的鼻子酸酸,伸手轻轻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无声地安慰她。
金花儿此时难过的无法自控,就是想找个人好好倾述。
所以,断断续续的说了很多。都是些故旧往事,与和尚相知相爱到他无情离去的点点滴滴……
一个时辰后,金花儿的心情明媚了一些,抱着冉衣忧伤了片刻,忽然双眼一亮“嘿嘿”笑了。
“奴家想通了,既然知道结局,那奴家自要好好扳回它,这辈子定要上了那秃驴,然后狠狠地堕落了他!”
冉衣:……你真的想通了么?
王乐乐和白月初都一脸扭曲地瞪着金花儿,随即他们抬眼望天,一副他们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
哎呦喂,真的听到了很了不得的事情啊!
大能之间的感情纠葛啊!好神秘的有么有?
虽然金花儿的心思几乎是路人皆知,但从未敢这么大胆豪放来着。
还有,冉衣那枚玉简里到底有些什么?
心里突然猫挠似痒的难受有么有?
“咔咔咔咔咔”
就在几人心思各异时,石室地面之下忽然响起一阵诡异的声音。
随着声音响起,石室内墙上突然涌现出一幅又一副远古先民祭天图,这些图有一个共同特点,它们都是用神血绘就的,散发着无上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