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衣虽然心急寻找孩子,但作为一名大夫,遇上这种人命关天的事儿,终究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
所以,老村长见她认真的点点头之后就带着她出门,她就真的跟着他出了门。苏莫离默默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坚定的背影,有一瞬间觉得异常的柔美。
那种美无法表达,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心理上强加在她身上的美感,而是一种真实的升华,甚至他隐隐感觉她的修为忽然之间不在受天地规则的压制。
而此时的冉衣根本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只是心有急切的快步跟着老村长走去。老村子走的并不快,虽然他已经尽力,但他毕竟老了。随便快走两步,就满头大汗。
冉衣走在他的身后,看见他发黄老旧的白色背心一点点的被汗水湿透,心中升起一抹怜悯。
天上的烈日忽然柔和下来,她仿佛融入了这片天地中,不,更像是她理解了这片天地。她觉得天太热了,这里的阳光便不再炎热,但她自己却并没有感觉到这种神妙的变化。苏莫离感觉到了,他望着她背影的目光渐渐的加深,且带着隐隐的自豪之色。
冉衣跟着村长进了一间老旧的平房农舍,土黄色的泥胚墙在夏季的热风里散发着一阵阵的霉臭味,偶尔会带起一层薄薄房黄色粉尘。
屋子里面很安静,十几个年龄不一的老人沉着脸站在旧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面色青紫的垂死老妇。围在床边的老人眼里全是死灰般的眸色,显然,他们已经见惯了生死,习惯了离别。
而冉衣却见惯了轮回,她知道这些人下辈子可能会成为自己平日里最敬重的那一类人,或者成为自己最唾弃的人种。
所以,前世今生有那么重要么?
不重要的是今生,前世始终是过去。
想到这里,她轻轻一笑,走到床边从储物手镯里去除一根银针,轻轻的捻入老人的一处穴位中。
“你干什么?”床边有位和床上的病人长的很像的老妇人紧张的问。
“你别吵!”她身后的一个秃顶老人拉住了妇人的手,面色严肃的对她摇摇头:“她在给她治病,我眼花了用不了针灸,但能看清她下针的大体位置,她一定能行!”
这老人就是村里唯一的走方郎中,已经老了,而且连拄着拐杖站着都特别吃力。现在治病也不行了,但村里的人还是很信任他的,毕竟曾经他救活了附近村子的无数人。
床上老妇虽然病的急,但到底是些凡病,确实是中暑。冉衣不急不慢的下了几针,没过多久,面色就由紫红色,慢慢变白。气色看起来是好些了,但依旧气若游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