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第七章

就这样,宋隐儿在参观完银川另一个着名景点青铜峡一百零八塔后隔天,拓跋司功便让罗轮送她到机场,陪着她登上商务舱,直到她转机回到台湾,他都始终陪在她身边。

宋隐儿回到台湾后,没像拓跋司功所交代的住到他的房子里,而是让罗轮载她先回到了家。

她简单地告诉妈妈和哥哥她要和拓跋司功结婚的消息,他们听到后简直乐翻天,唠唠叨叨地说拓跋司功的事业有多惊人,他们宋家想发达就是要靠这样的金龟婿之类等等的事。

「我不想知道他多有钱。」宋隐儿打断他们的话,皱着眉说道:「我是要问关於他那个前任未婚妻还有前任秘书自杀的事情。你们连他的餐厅在全世界哪里有分店都一清二楚,这种事情不可能不知道。」

宋隐儿的哥哥宋立沉默了几秒钟后,劈里啪啦地说道:「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什么克妻、杀人凶手,两个人都自杀是巧合啦!一定是她们两个命薄,没法子待在拓跋先生身边,不像你一看就有福气,妈说你一出生时就有算命先生说你是大富大贵的人。」

「所以,他的未婚妻和秘书真的都是自杀而死的?」宋隐儿眯起眼,咄咄逼人地问道:「你们给我说清楚,我得有心理准备,才能坐稳这个位置。」

宋立和妈妈古秋荷对望了眼,再度沉默了。

「不说,我走人了。」宋隐儿眼皮跳了一下。

「对啊,她们两个人自杀时间只相差一个多月。」宋立说道。

宋隐儿倒怞一口气,全身起了阵阵鸡皮疙瘩。为什么拓跋司功的身边,总是会有这么多不寻常的事情?

她咬住唇,知道自己最害怕的事情其实是——

她不能完全相信拓跋司功。

「喂、喂……你不会想悔婚吧?」宋立推了下她。

宋隐儿狠狠瞪他一眼,只觉得心寒——这就是她的家人,即便事情都搁在面前了,妈妈和哥哥还是丝毫没想到要担心她的安危!

如果她真的也死於非命,他们也只会急着求取补偿吧!

「隐儿啊,那一定只是误会,搞不好是有人想陷害未来女婿。」古秋荷好声好气地拉着女儿的手说道:「征信社的报告里还提到他前未婚妻的姐姐还是跟他有生意上的往来……还有啊,未来女婿绝对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这点妈都帮你调查清楚了……」

宋隐儿不知道妈妈还说了什么,但她实在没法子再听下去了。

她皱着眉低声说道:「够了,我想清静一下。」

「你不会有事的啦!不然,你如果怕他的话,我们也可以和你们一起住……」宋立试探地问道。

「你们敢过来,我马上离婚。」宋隐儿眼里冒火,斩钉截铁地说道。

「妈妈最近认识一个会通灵算命,还看得到前世今生的大师,他说你和拓跋先生前世早有宿缘……」

「大师有没有说你和妈之后的命运?」她不客气地打断哥哥的话。

「说我们富贵一生,还说我今年在事业上会大有进展。」宋立得意地笑着说道。

「那就恭喜你了!因为我结婚的条件就是要你们签下从此债务与我没有瓜葛的合约,我也不会再供应你们一块钱。」她冷冷地看着宋立马上脸色一变。

「妈的,你说的是什么话!要不是我们,你哪会遇到拓跋先生?」宋立拍桌子说道。

「去你的大头鬼,你作贼的还敢喊抓贼!」宋隐儿火了,拍桌子拍得比宋立好用力。「你以为老娘想嫁吗?要不是知道你们半年内一定还不出三千万,拓跋司功就会送你进牢,我干嘛牺牲奉献?还有,你们别想沾拓跋司功任何的好处,他以后也不希望我和你们还有所接触的。」

「他敢阻止你和我们接触!」宋立气急败坏地用脚踹飞一张椅子。「他有种就别到台湾来,不然,我就撂兄弟去堵他……」

古秋荷连忙上前安抚儿子。「没事了,我们找机会再跟拓跋先生……」

「他不会理你们的,我也是!」

宋隐儿瞪了他们一眼,火冒三丈地冲出家门,带着她还未打包的行李往外冲。

才冲到大门前,她就发现罗轮居然还等在她家门口。

「你怎么还在这里?」她握紧拳头问道。

「拓跋先生说你最后可能还是会决定要住到他那里,所以要我在这里等着。」罗轮有礼地说道。

宋隐儿抿紧唇,有种家丑全被人看透的羞耻感。

「隐儿啊……」古秋荷追到了门口,眼睛顿时一亮。「好高级的车子!是拓跋先生来了吗?」

宋隐儿回头一看,老妈和哥哥居然追了出来,而且左邻右舍也开始朝他们这边行注目礼了。

「快走。」宋隐儿朝罗轮使了个眼色,马上钻进车子后座。

车子在她关上门的那一秒,开始往前疾驶。

宋隐儿回头看着还在追车的老妈和哥哥,痛心地认清他们已经没救了!

等她哪天修养好一点的时候,再来感化他们了,她现在只想对他们爆粗口啊!

「您要到拓跋先生家里吗?」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

眼前已经没有退路了,且她既然已经决定先嫁给拓跋司功,现在搬进他的家里,在最短时间内了解他的一切,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况且,她心里有恐惧,而她不想让这种恐惧横在他们的婚姻之间。

所以她会当着拓跋司功的面,把他前未婚妻和前秘书自杀的事情问个一清二楚。

当罗轮将宋隐儿送到拓跋司功远离市区的独栋别墅豪宅时,她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因为这个地方的装潢,和她之前去的银川豪宅及他曾住过的总统套房,简直一摸一样。

从屋内雪白色调,前廊的罗马拱柱,客厅里德陈设及各个房间的位置,无一不是她曾经见过的模样。

「这里的装潢为什么和他饭店的房间一摸一样?」她不解地问着罗轮。

「拓跋先生的工作让他需要在世界各地跑,他不喜欢一直适应新的环境,所以,每次在当地又买下房子,通常会装潢成同样格局。」

宋隐儿瞪大眼,不能置信地说道:「你开玩笑吧?!他在世界各地的房子不会真的都装潢成同一个样子吧?」

「对。」

宋隐儿皱起眉,第N次发现拓跋司功果然不是寻常人,就连过日子的方式也跟别人大不相同,感觉就是孤僻不爱改变。

「那饭店为什么也会是同样的装潢?」

「『豪斯酒店』的老板给拓跋先生的股份,就是让他在每间酒店保留一间专属套房。」

听起来就是个有钱的怪咖就对了。宋隐儿吞下这句话,就着她记忆里的方位,走向厨房。

长长的白色长廊让她连呼吸都觉得有回音,她回头笑着制造回音说道:「罗轮,这附近有没有超市,带我去买食材去买食材买食材……」

罗轮差点笑出来,连忙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您在飞机上时,拓跋先生就已经派人送来一些食材。您要不要看一下还有没有什么不足的,我再载您去买。」

「他的效率会不会太好了……」宋隐儿边说边走进厨房,打开柜子和冰箱——

妈啊!这、这、这……分明就是高级百货公司的超市才有的阵仗啊!

从高级的临之花到义大利的初榨橄榄油,从日本醇酿酱油到台湾知名老店的生怞壶底油……更别提那些日本越光米、义大利面条,以及她习惯用来做白糕的西螺糯米、芝麻等等繁不及备载的食品了。

「天啊,他还有什么事是没想到的?」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应该不多,因为拓跋先生是请主厨为您挑选材料的。」

「希望我之后不会被媒体写成什么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麻雀,因为他真的很夸张。」她拿出材料摆在流理台上,突然间又冲回橱柜前面,把约莫二十个柜门通通拉开,「他该不会连我要做白糕的器具也都……」

果然,所有她做白糕时会用到的蒸笼、砌行工具,已经全都放在柜子里。

她倒怞一口气,脱口问道:「他做事效率总是这样快到吓死人吗?」

罗轮点头。「因为他不喜欢等。」

宋隐儿点点头,现在对於拓跋司功骤下决定要娶她这件事已经不觉得太过讶异了。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到台湾吗?」她看了一眼时钟,记得他说他随后就要回到台湾。

「应该是晚上八点多会抵达。」

直觉拓跋司功会喜欢她为他下厨,况且她还承诺过他一顿料理。於是,她走到冰箱前,很快想出了今晚的菜色。

「你跟着拓跋先生多久了?」她闲聊似地问道。

「十年了。」

「那你见过他的前未婚妻和前秘书吗?」她拿出大白菜,红白萝卜,黄豆芽和玉米,准备熬一锅素食高汤。

「见过。」罗轮扯了扯衣领,表情突然不自然了起来。

「她们怎么会都自杀了?」宋隐儿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但是,我相信拓跋先生和她们的死无关,他当时都在外头处理公事。」罗轮严肃地说道。

「他和她们是怎么认识的?」

「拓跋先生的未婚妻孙明丽小姐是『豪斯酒店』台湾区土地开发公司大股东的小女儿,至於柳芬柳秘书则是跟了拓跋先生五年。」

宋隐儿一听,眉头不觉又皱起来了。

「他和她们的关系呢?」她的手浸在水里洗菜,突然觉得有点冷。

「老实说,除了您之外,拓跋先生不是个喜欢和人亲近的人。」

宋隐儿点头,因为这事明显到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孙小姐偶尔会到拓跋先生办公室来找他,看起来没什么异状:而柳秘书就是柳秘书,我实在是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做傻事,她平时是很冷静的人。」罗轮看着满脸苦恼的宋隐儿,决定帮她一把。「其实,拓跋先生是好人,他帮助很多育幼院的孩子。如果里头有优秀人才,他也会全额赞助学费,然后延揽到集团餐厅里工作。」

宋隐儿点头,想起那些他贴在书房里的孩子照片,她低头轻叹了口气。

如果除去未婚妻和秘书之死及那些前世梦境之外,拓跋司功让她觉得他只是一个很想拥有家的男人。

宋隐儿切好了高汤食材后,立刻又来到橱柜前寻宝,决定今晚要为他准备一顿很有家庭感觉的料理。

就冲着他默默行善的心意,她对他,就该少担一些心,多用一些心的。

她甚至愿意相信那两个女人的自杀与他无关——如果他愿意坦白,让她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的话……

拓跋司功开着车回到家里,只急着想快点看到宋隐儿——

根据罗轮的回报,她整天傍晚都待在厨房里头。

他急着看到她,尤其是今早在听到那份西夏契约的初步翻译与鉴定之后。

那份契约应该是份血书,立誓人是拓跋司功,而他为之生生世世茹素,希望与之相守的女人则是宋隐儿!

一份八百年前地契约却和他们两人的名字相符,这事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他相信他与她就是拓跋司功与宋隐儿的转世!

但是,如果他相信那份档的话,代表契约上头那些文字就可能是真的,契约里写着——

「拓跋司功」愿意割下身上一百零八片血肉,赔上一半的阳寿,便能在生生世世里寻找到「宋隐儿」……

愿意牺牲一半的寿命!

一阵刺痛闪过他的脑门,拓跋司功踩下油门,只想快点回到家。

他切换车道,看了一眼照后镜后,却发现有一辆车子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