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越界 牛语者 2670 字 1个月前

楚天顿时感觉到一团岩浆般炽烈的能量滚滚而来,几乎将自己的灵觉熔化。

他的脑袋剧痛欲裂,仿佛这团烈焰已经由元辰宝珠直冲自己的脑海。

“咄!”楚天意念急聚,催动脱胎换骨的菩提镜月印护持灵台,一股清凉精纯的纯阴真元如冰泉般汩汩注入楚天的灵觉。

楚天的灵觉登时生出玄妙变化,幻动成为一把遮天蔽日的大扇,扇面闪耀宝石般晶莹绮丽的金蓝光芒,向着扑袭而至的烘炉天龙猛力一扇。

“呜——”虚空中亮起成千上万道金蓝色的冰风暴,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开烘炉天龙的身躯。一串串缤纷流光升腾幻灭,烘炉天龙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时候大扇再生变化,化作一只巨灵般的大手,跨越无尽虚空直摄天地烘炉。

天地烘炉发出愤怒的咆哮,不断喷射出骇人的光焰流火,就像一头陷入罗网的猛兽,不甘于束手就擒的命运。

楚天强忍脑海中一阵阵灼痛的冲击,凝神驱动纯阴真元加持灵觉。那大手戟张开来,完全笼罩住桀骜不驯的鼎炉,金蓝色的冰光“哧哧”冒烟急遽熔化。

“收!”楚天的心头爆发出一记悠长痛楚的低吟,残缺不全的大手猛然下压,五根擎天柱般的手指同时攥紧鼎炉,立刻感到一股锥心刺骨的滚烫痛感近乎将所有神经炼化,甚至连身体也即将焚烧成为灰烬。

千钧一发之际,一团银色光云突然破开虚空如潮水般吞噬天地烘炉,正是苍云元辰剑灵在宝珠虚空中幻生的形体。

“丝丝——”天地烘炉的热焰温度骤降,炉火也从银红色净化成纯银色,所有的暴戾之气与各种杂质化为色彩斑斓的轻烟冉冉蒸腾。

楚天的心神顿觉无限舒爽,灵觉势如破竹透入天地烘炉内部,化为千万游丝与鼎炉合而为一无分彼此。

“轰!”他的灵台陡地一震,天地烘炉骤然凝缩如豆,彻底摆脱元辰宝珠的桎梏冲出虚空,融入楚天的体内。

“幽大哥,楚天的肚子在发光!”

文静惊诧地叫了起来,望着楚天银光盛绽的腹部不知所措。

幽鳌山愣了下,凝目打量楚天须臾,眉头舒展开来微笑道:“没关系,这是好事。”

文静不明所以,紧张地注视着楚天,却看到他腹部的光华越来越亮。

峨无羁站在文静的身后,忍不住说:“幽大哥,楚天的肚子会不会就这么一直亮下去?那他岂不成了萤火虫?”

幽鳌山笑道:“放心,他这是在炼化元辰宝珠中的天地烘炉印。等腹部发出的银光暗灭了,也就是楚天快要苏醒了。”

文静惊喜道:“你是说楚天没事了?”

幽鳌山点点头,峨无羁长舒一口气道:“谢天谢地,都三天三夜了。他要是再有什么事,天晓得珞珈还会干出什么不要命的事来。”

“谁在说我的坏话?谁不想活了?”珞珈站在门外明知故问地盯着峨无羁。

峨无羁禁不住打了个激灵。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峨日照和珞珈。但凡见到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人,便似老鼠遇到猫,能躲则躲,不能躲也必定小心翼翼保持静默。

珞珈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极好,一点也不像要找人麻烦的样子。她满面春风地拎着两只酒坛走进屋,看了眼床上沉睡的楚天,问幽鳌山道:“这两天有没有人来这儿找麻烦?”

幽鳌山盯着酒坛道:“应该是我问你,这两天有没有去找谁人的麻烦?”

珞珈放下酒坛,不满道:“你以为我是惹事精?昨天大哥把我找了去,关起门跟我聊天,整整半个通宵不让人睡觉,我到现在还困着呢。”

“为了哥舒世家的事?”幽鳌山问。

珞珈回答道:“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又是数落我还摆臭面孔给我看,就差没让我自挖双眼赔給哥舒战了。”

幽鳌山油然一笑说:“你不说我也猜得到,倪天高是北冥神府中屈指可数的正人君子。安天王闭关的三年里,全靠他上下周旋支撑局面,各大世家才能勉强维持表面和谐。你一回来就拆台,他自然不高兴。”

“我那个大哥,没救了!”珞珈翻翻白眼道:“他以为是在报安天王的知遇之恩,可别人未必这么想。不说这个了,楚天快醒了吧?”

“是啊,”幽鳌山已经开始享受珞珈带来的美酒,“我总算又能睡回自己的床了。”

“幽大哥,好像你通常都睡地上的吧。”峨无羁口无遮拦道。

幽鳌山像是被酒呛着了,又舍不得把已经到喉咙口的酒再吐出来,背转面孔连声咳嗽。

珞珈笑吟吟望着峨无羁和文静道:“你们两个小鬼都没事做么,成天赖在这里。”

峨无羁理直气壮地道:“幽大哥一个人照料楚天怎么成?我和文姑娘来帮他。”

珞珈恍然大悟般地地瞥了眼文静。文静感觉自己的心思像是全被珞珈这一眼看透似的,低下头却正好看见楚天悠悠醒来。

此时此刻天地烘炉印已经和他彻底融为一体。他的丹田赫然化作一座焰光熊熊的鼎炉,以天地为炉,以精气为炭,昼夜不息地燃烧熔炼。

他的精气炼化速度比从前骤增一倍有余,全身毛孔舒张到极限,贪婪地吸纳着天地间充盈的北冥精气。

鼎炉的上部,真元凝聚成的浓稠云团如一枚硕大无伦的丹丸吞云吐雾旋转不停。

被天虹烘炉炼化的精气迅速凝结成丝丝缕缕的真元向上升腾,令楚天的功力从此日益精进远胜从前。

更为玄妙的是,一旦他逆运天地烘炉便能即刻燃烧真元,释放出汹涌浑厚的元气,令战力在瞬间获得高倍数提升。

只是这时楚天的记忆还停留在破魂昏迷前的那一刻。他有些茫然地打量着周围一张张熟悉的脸庞,诧异地看着他(她)们脸上欣慰开心兴奋关切的表情,最终楚天确定自己正躺在幽鳌山的大床上。

他腹部的光辉已经褪淡消失,恢复正常。

“喝点酒压压惊。”幽鳌山理所当然地递过来一个酒坛子。

楚天确是渴了,坐起身拿过酒坛喝了一大口。火辣辣的酒汁灌喉而下,仿佛五脏六肺也烧了起来,令人生出飘飘欲仙的感觉。

看到峨无羁眼巴巴地瞅着自己手里的酒坛偷偷在咂嘴,楚天笑了笑将酒坛送过去。峨无羁大喜,迫不及待地接过酒坛灌了一大口,生恐有谁要跟他抢似的。

“五十年的秦州御园春,真是他妈的好酒!”佳酿入肠,峨无羁本性毕露。

“是五十三年。”幽鳌山认真地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