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魔尊真带着护法悄无声息去了禁地,禁地四周碎石遍地寸草不生,常年缭绕着淡淡雾气。
魔尊远眺直耸云霄的灰黑色山峰,怎么也想不通面前这处死气沉沉的断崖绝壁会被传的神乎其神,高居六界邪性诡异之地榜首。
代替鬼族把守禁地的将领匆匆跑来给魔尊行礼,腰带间还别着本皱巴巴的魔尊护法甜蜜爱情小话本。
魔尊对这种全民歌颂他跟护法爱情的现状很满意,一直得不到满足的创作欲隐隐骚动起来,面对将领的好奇追问,他一拍大腿准备好好给他讲讲这段旷世绝恋。
护法怕魔尊耽误正事,皱着眉强行把他拖走。
魔尊边走还边回头冲意犹未尽的将领大喊,“我回头给你讲。”
你可要等着我。
护法忍无可忍伸手按住他的脸。
魔界先辈的牌位雕刻在一处陡峭石壁上,那石壁高不见顶,如刀削斧劈般笔直,令人望而生畏。
山谷间寒风凌厉,魔尊敛去往日的吊儿郎当,面色凝重的撩起衣摆直挺挺跪在石壁前,与他并肩的护法跟着一起跪下。
两人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魔尊当着众位魔界先辈的面牵住护法的手,将前因后果告知先人。
他说话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护法静静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这天地之间只剩彼此,再无其他。
魔界先辈残留的灵识化作一阵阴风呼啸而来,狂风吹过锋利的岩石,声音似呜咽似怒吼,带着汹汹压迫感,魔尊急忙将护法护在怀里,“辛宁有错,自愿领罚。”
裹夹着怒气的风稍微消散一些,魔尊松开护法,冲他微微一笑,“没事了。”
魔尊想让护法先起来,可护法死活要陪着他一起受罚,魔尊不忍心,轻声道,“你怎么那么死心眼?”
护法脾气上来倔的很,谁都说不动,魔尊拿他没办法,不顾反对将自己的手放在他膝盖下面,省的他被石头硌的疼。
护法抿着嘴唇不说话,魔尊怕他不高兴,主动找话题闲聊,“你知道为什么禁地周围把守这么森严吗?”
这个护法还真不知道,猜测道,“为了保护混沌?”
魔尊摇摇头,“是我叔伯怕神界的人来这里砸祖坟。”
毕竟神魔两界关系实在不好,魔君们成天幻想掘神界的祖坟,自然担心神界也有这种想法,所以早早做了防范,好逮他们个现行。
护法俨然习惯了魔君们稀奇古怪的想法,听到后神色还算正常。
魔尊接着解释,“混沌这玩意儿不用看,寻常人靠近就是灰飞烟灭。”
“你是唯一一个从极寒之渊活着出来的。”魔尊说这话时,目光落在护法眼角的伤疤。
护法睫毛微微颤抖,将魔尊的手从膝盖下扯了出来,见他手背上被碎石沙砾硌岀许多红色印迹,低头轻轻吹了一下。
“对不起。”
这是护法第二次莫名其妙道歉。
魔尊不以为意轻笑,眼神中的温柔像是团亮光,引导护法坦露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