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风见状试图把他往魔界的贼船上拉,并附赠一波用尽各种华丽词汇的彩虹屁,说完期待地等着仙君点头答应。
入股绝对不吃亏,脚踹天帝心里美。
仙君嫌他们絮絮叨叨烦人,直接拉着冥帝跑去下山躲清净。
谁知在山下也不能消停,深受仙君带球跑话本荼毒的六界众人见到他就往肚子上看,胆子小的凑一起嘀嘀咕咕、满脸愤慨,胆子大的则会直接兴奋地冲过来问,“仙君仙君,能说说带球跑的心情吗?”
仙君压着火气想跟他们澄清自己肚子里没有揣崽,话还没出口,八卦群众已经调转镜头去采访冥帝,“冥帝冥帝,你真的活儿好到可以十天不下床吗?”
仙君差点被气晕过去,黑着脸发了通脾气,强忍着不适在山下呆了几天,最后实在忍受不了满含好奇八卦的异样眼神,又匆匆回了离山,深觉丢人的他甚至扬言回涂山后要闭门不出个几万年。
仙君幼小的心灵在外受了伤害,一踏进十七宫就要找护法诉苦,好不容易找见人,就看到魔尊蹲在池塘边呼哧呼哧往外冒黑气,而清扬和云祁两个小的浑身脏兮兮,几乎要变成泥孩子。
仙君埋怨魔尊带坏云祁,袖子一句就要找他理论,瞥见他手里的小泥人,嫌弃道,“你几岁?”
十万岁了还玩这种小孩子家家的东西。
魔尊仔细捏着小泥人的五官,笑而不语。
魔尊和泥的水用的是老魔家的祖传毒药,手里的小人经过几天打磨,此时已经有了大致雏形,隐约能看出来是护法。
仙君自然也发现了,他回头看看护法,又奇怪地问,“你弄这个干什么?”
“有用。”魔尊语气平淡,连眼皮都不愿抬。
仙君双手环抱于胸前,皱着眉仔细端详许久仍不得其解,冥帝倒看出来了端倪,出声道,“这是傀儡术吧。”
傀儡术算是六界最古怪阴邪的法术,修炼得当的话完全可以随意化万物为人并将其模仿的惟妙惟肖。
魔尊要把这招数用在谁身上显然易见,仙君久不问世事又刚跟神界结了仇,才不会掺和进去给自己找不痛快,索性假装看不见,转身去找护法聊天。
“少桦,”魔尊叫住他,“能借我点灵灯碎片吗?”
仙君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魔尊要干什么后无声叹了口气。
灵灯自上次碎掉之后,就一直被仙君贴身收着,他拽掉腰间的小荷包,打开递给魔尊,很不放心道,“记得还啊。”
这可是我们家云汜的镇界之宝。
魔尊捏出来一块藏在手心,感激地笑笑,“多谢。”
仙君不习惯魔尊客气讲礼貌,重新把荷包挂回腰上,哼笑两声嘲讽他。
天色渐晚,两个玩疯了的泥孩子终于想起来找娘,云祁还好些能看清脸,可清扬却完全像是从泥坑里爬上来,浑身上下一块干净的地方都没有。
护法跟仙君忍无可忍,一人提溜一个回去洗澡。
魔尊把泥人揣进袖子里,附到护法耳边,轻声道,“我去趟禁地。”
护法深深望着他,半晌,点了点头。
魔尊片刻不愿耽误,直接施法化做轻烟往禁地赶。
极寒之渊的混沌依旧气势汹汹,带着凛冽寒风吹了几十万年,也没能将四周的煞气尽数吹散。
魔尊站在崖边,抬手露出其中的灵灯碎片,灵灯与混沌本就同宗同源,此刻受到感召竟飘浮到半空,微微露出金色荧光。
魔尊食指与中指并拢比了几个手势,灵灯碎片直直坠落进极寒之渊,再回到他掌心时已然漆黑一片。
他找仙君借灵灯的碎片,为的就是用它盛一寸混沌,这样的混沌表面看起来没有反噬,可等碎片的力量消耗殆尽,反噬就会加倍出现,沾染上了便是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