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哥的家里又最后休息了一夜,向缺结束了修身养性的日子,跟随杜金拾前往成都郊区那片待开发的地段。
这片待开发地带处于双流和成都市区中间那一段,早几年就是片田地,后来由于成都发展太快渐渐的被列入了改造的范围,地势算是中等以上,但在过几年发展的在迅猛一些,也可以被称之为中心带了。
杜金拾也说了,前期的拆迁工作整的比较顺利,毕竟刁民不是特别多,价钱差不多给到位了没人会死赖着不走,也就只有那些指着房子拆迁想要一步登天的人化身成为了钉子户,甭管开发商说啥我就是不动地方,除非你给我能让祖孙三代不愁吃穿的钱才行,要不然我就死赖着,看谁能耗过谁。
杜金拾是肯定耗不起的,时间拖一天他们掏出来的钱就得多花出去一部分,真要是一月两月的耽误下去,那损失绝对是天文数字的。
现在杜金拾带向缺和王玄真来的这片地方,是归他拆的,绝大部分的住户都已经搬走了,放眼望去大概有二百户左右的房屋还孤零零的杵在三条街道上。
按照小杜同志所说的,这人数确实有点偏多了,一般拆迁的时候钉子户最多也就十几二十户,少的四五户也有,但过百户的钉子还真挺少见了,当然了这也是因为这一回开发的面积确实很大,几乎相当于一个中等的镇子了。
“这些钉子户整的还挺专业,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这一看就是想跟你们打一场持久战了”王玄真和向缺一下车就看见有好几栋没被拆掉的二层三层的楼上都挂着条幅,上面白底黑字的印着一串标语。
“无良开发商,还我美好家园,抗争到底,拒绝奸商”
这几栋楼上的天台,几个老娘们围在支着遮阳伞的桌子旁正磕着瓜子打着麻将,看起来完全不是在和拆迁做斗争,更像的到是在那度假呢。
一见有车开了过来,走下人正打量房子呢,几个老娘们麻溜的就站了起来,端了几筐被晒的发臭的鸡蛋和烂柿子,烂菜叶什么的就守在了楼顶,大有眼神不对就投石问路的意思。
更让人有些心惊肉跳的是,杜金拾还说那些人家里好几户都背着油桶呢,一旦拆迁的跟他们发生冲突,这帮人举起油桶就往自己身上倒,然后“啪”的一下点上打火机,谁敢在上前一步,一准得整出新闻来。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自古袍哥多彪悍,这下子我算有见识了,以前都说东北人狠辣,但我看跟这边比在不要命上来讲,袍哥们好像还胜一筹呢”杜金拾相当无奈而又可怜的说道。
“这才哪到哪啊,我觉得还没到冒火星子的时候呢,这些人要真是举着油桶往政府办公地一跑的话,那你肯定更麻爪了,呵呵别说是你了,明哥和高建军都得突突”王玄真乐呵呵的说完,杜金拾明显一哆嗦。
“哥,这干点事业咋这么难呢,我本将心向明月,但奈何这生活非得把我逼良为娼啊”杜金拾仰头感慨,眼泪有点要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意思。
向缺一直没怎么吭声,就背着手在这一片拆迁的四周溜溜达达的转悠着,走了大概能有半个多小时后向缺停了下来。
向缺的前面是个独门独栋的小院,二层小楼,院门是朱红色的大门,两侧放着不伦不类的石头老虎雕像,院门上挂着三盏大红灯笼,院内的小楼房檐上,则也雕刻着不少兽像。
“就这户人家最黑了,二百多平的房屋面积三百多平的占地面积,愣要我一千二百个,最关键的是这户人家傻彪傻彪的,你一根他谈稍微有点不顺心的,对方就拿着刀咣咣我自己身上捅,捅完后血呼啦的往地上一躺,就说你给捅的,我觉得这人啊对别人狠那啥也不是,对自己狠那才真牛逼,撒谎儿子的,向缺就他身上的刀疤我估计这几天下来比我自己这些年闯荡社会留下的都多,太头疼了”杜金拾骂骂咧咧的说道。
“能不狠么,这里肯定属这户人家最狠,最难整了”向缺掏出烟分给两人一根,点上后说道:“就这户人家,你最后哪怕给了一千万估计也谈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