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傻了。”曼如反驳道,心想门口还有一大活人在准备进来,他还在这里跟她讨论傻不傻的问题,他才傻呢。
王琓伸出右手刮了下她的鼻头,“你不傻,你丑总行了吧。”
这下,曼如就更不干了,“你才丑!”
门外的南莫终于被王琓的坏脾气气炸了,直接推开屋门,也不顾忌礼貌,推开门就朝在床榻边的白衣走去,走到他跟前,伸出手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他,可话刚要出口,“你,你这个人也……”
坐着的白衣男子猛的站起身子,伸出右手牵制住了他的脖子,“本王也要你试试这种滋味!”
南莫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赶紧将手放到他的手上,脸色都有些涨红。
床榻上的曼如没想到他的速度这么快,刚刚还在她的边上,一会儿就突然抓住了别人的脖子,吓得脸色都变白,迅速的从锦被中窜出来,看着他嘴里嚷嚷道,“喂,你在干嘛!”
她马上就从床榻上跑下来,只穿着袜子的脚站在地上,将手放在王琓的胳膊上,重重的往下拽,着急的说道,“难道你想杀了他吗?!”
王琓冷冷的瞪着被抓的脸已经通红的南莫,转过脸看着站在地上的曼如,眸子往下落了几分,看到她的脚上仅仅着了袜子,立马放开脸通红的南莫,转身俯身横抱起站在地上的曼如,安稳的把她放在床榻上,蹙眉道,“穿着鞋再下来,再着凉本王可得生气了。”
曼如看他已经放开那个大哥,朝王琓吐吐粉红的舌头,“我没那么虚弱,你把我想象的也太弱了把。”
在一旁大口喘气的南莫揉了揉自己被掐过的脖子,刚要说的话被堵在嗓子眼,痛苦不跌的看着两人,他总算知道这个果王爷为什么这么生气了,敢情对这个小丫头片子动了真情了,可是又转头想了想,这个向来冷酷无情的果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多情?
王琓丝毫不理会旁边站着的南莫,手轻柔的将她把被子盖好,将每个地方掖好,“本王不允许你乱动。”
曼如白他一眼,也没做任何反抗,似乎对他这种温柔也已经习以为常。
南莫觉得自己不应该说话,可是又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只好狠了狠心,小声的断断续续说道,“那个,我是来说对不起的……”
王琓不理会他,只是静静的伸出手来,使她平躺于床榻上,转过脸冷冷的瞪着南莫,柔美的眸子里满是杀戮,“跟本王出来。”
说完,白衣男子甩了甩袖子,朝门口走去,南莫只得跟在他身后,走之前小心的看着床榻上的曼如一眼,惹的曼如直往被子里藏,叹了口气,关上了房门,嘱咐在门外候着的丫鬟一声,就随王琓的脚步去了庭院。
庭院里种的是南蛮特有的树木,桑田树在这里比比皆是,妖娆的南蛮影离花也随着风的欺负开始来回摆动,白衣男子如风一般的降临,这树木和花草也变得有些摇晃。
“你知道你犯了本王多大的忌讳嘛?!”王琓眉眼含怒,双手背在身后,冷冷的说道。
南莫脸色铁青,论功夫,两人虽说是不相上下,可是他很清楚,王琓身上有一股特别的力量,尤其是愤怒之时,力量比平时要高出好几倍,他实在惹不起,再者说,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错了,“果王爷,您带个人也得好歹跟我说一声把,咱这这么大的地方被外人发现传到王钰那里,可是要前功尽弃的。”
南莫实在想不通这个平日里精明能干的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婆妈,更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是本王的事情,本王做什么事情难不成也需要跟你这个王子说一声?!”王琓脸色不怒,却气势早已压过南莫。
被数落的男子脸耷拉下来,“是,我只是个王子,果王爷看不上,可这计划实在是不能有半分差池的!”
这时候换王琓不说话,沉默着转着自己左手拇指的扳指,蹙眉立着,风在他柔美的俊脸抚摸而去,柔柔的留下一抹难以捉摸的落寞。
南莫看他这副样子,循序渐进道,“这阵子,我找王爷你过来,你总是迟迟不来,原来你是有了红颜,忘了宏图大业。”
“本王没忘!”王琓侧过脸朝他吼道,眉眼如画的他顿时有些狼狈与落魄。
“没忘为什么带其他人来这里?”南莫皱着眉头问道。
王琓看着他,眸子里充满了奇怪的感觉,“本王说了,她是本王的女人,不是其他人。”
“她那会儿说她是秀女,你将她安排到宫里了?”
“她本来就是秀女。”他冷冷说道。
南莫惊讶的看着他,不由得冷汗直冒,“你这是在跟王钰抢女人。”
王琓冷笑着勾起唇角,转了转扳指,“他们母子抢本王的皇位,本王怎么就不能要他的秀女。”
而后的几日,曼如都呆在迷雾林的庭院里,想来就觉得委屈,本来他说带自己出来玩的,结果把她放在这里就不管了,她烦恼的在屋里喝水,憋的有些难受,索性就出去找他玩吧。
想到这儿,曼如“噌”的一声从桌上站起来,打了个响指,“本小姐可是破坏大王,哈哈。”
第五十一章 随便转转
她蹑手蹑脚的打开自己的屋门,避开伺候她的两个侍女,一看到这两个侍女,曼如就一肚子气,每餐就早中晚的送过来,一句话都不说,她好脾气的跟她们说话,结果她们一个字都不说,这让她郁闷坏了,这几天都是自言自语,她偷偷的溜出屋子,走到走廊,迅速的跑出这个庭院,可出了院落她就蒙了。
迷雾林原来里面除了高大的树木还有很多庭院。
那无耻王爷应该在哪里呢?
她躲在一个墙角后,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站岗的奇装男,苦恼的想了想,又不能回去,既然出来了就随便转转,没准就能看到他了,想到这里,她立马在这几处院子里面寻找最漂亮的一座。
她躲闪着守卫的人,一路躲着到了一处地方,她抬头看着自己躲着的墙角,这墙角比自己家的精致一些,这里的守卫也比其他地方的要少,她来回走动也比较方便。
她瞬间以为自己快要成为女侠了,正沾沾自喜着,就听见自己所在墙角处传来熟悉的磁性男声,她惊喜的准备推门而入,却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说道,“本王自然是要成为君王的。”
听到这句话的曼如诧异的张大嘴巴,刚抬起的脚就定在原地,不可思议的头转过去,将脚放在地上,侧耳倾听着,可接下来所听到的话,她始终无法相信。
“果王爷,那接下来的计划还按照之前定好的那样?”另外一个声音说道。
屋内白衣胜雪的男子沉默的看着桌角,半眯着眸子,嘴唇性感的扬起,“那是自然。”
“不会被你带来的那个女人破坏吗?”
王琓想着脑海中活蹦乱跳的曼如,回眸看着南莫,“曼如不会打扰我们的计划。”
“你确定?她要是成为王钰的女人,”说到这里,南莫定睛看了他一眼,“那你的成王计划和我们的复兴就无望了。”
“本王要做的事情不容许任何意外。”
南莫淡淡的看着他,“这个女人的出现已经是我们的意外了。”
躲在门后偷听的曼如不小心头碰到了门框,刚一转身要走,就被身后的一只有力的手拽住,不能动弹。
她吓得回头看着惊讶万分的王琓,用尽力气从他手上拽出来,失望的说道,“原来你要准备做皇帝的。”
王琓的唇微微张开,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看着她眸子里带的失望,他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曼如说完后,就转身流着泪走开,随后出现的南莫看见她离去的背影,皱眉去看身边王琓的表情,看完后,南莫惊讶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个杀人无数,多年来谋划谋权篡位,戍守边疆的果王爷,竟然,竟然眼底涌出了些晶莹的液体,却也不见它留下来,只是盈在眼眶中,久久不得动弹。
曼如哭着的从那个庭院走着准备离开这个迷雾林,可是这个地方很大,她来的时候又是躲躲闪闪,无意间到的,再加上她刚才离开时,什么都没有看就出来了,现在身边连个守卫都没有,看到这高大的树木和空旷的庭院,曼如早已不知身在何处,用力的用袖子将自己脸上的泪渍擦掉,眼底却又不争气的涌起另一股液体。
“该死的王琓!”曼如不知道怎么走,看见旁边没人就扑通一下子坐到地上,“呜呜”的哭起来。
他是计划要去争夺皇位的,这一点,让平时无忧无虑的曼如实在无法接受,她觉得他是个王爷,享受荣华富贵,加官进爵,有什么好不满足的,为什么要冒危险去抢夺皇位?
那可是谋权篡位啊,连她都知道那是要杀头的,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想到他会死……
他虽然很坏,总是欺负她,占她便宜吃她豆腐,可是在她病的时候,他去给自己煎药,采草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及时出现,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她……她不想看到他出事。
曼如在地上“呜呜”的哭个不停,脸上被泪渍和新滑下的泪珠盖满,她胡乱的用袖子擦着脸,心里翻江倒海,树木的叶子和枝桠在风的拂动下卷着一样的角度,她两鬓洒落的碎发也被泪水沾湿,贴在脸颊上。
风浮动着,将一白色的袍子衣角飘到她的身边,那白衣蹲下身子,轻轻抬起自己修长的手指,慢慢的移到她的脸上,缓缓的将温暖的手指触到她的脸颊,在他的手接触到曼如脸的时候,还在放肆哭着的女子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时候,白衣男子的手指划着女子的脸颊,将她的泪水轻轻的抹了去,顺势将她抱在怀里。
曼如投入到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感觉到他熟悉的龙涎香,伸出手就要推开,却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他磁性却又感伤的声音。
“我的母亲是南蛮一个部落首领的女儿,她很漂亮,一次先皇到草原的时候,恰恰看中了正在马背上驰骋的她,三天后,先皇下了聘礼将她迎娶到宫中,与她百般恩爱,不久后,就生了我,那时候父亲母亲特别疼爱我,立我为太子。”
曼如听着他有些悲伤的声音,感觉到他不用本王自称,而是和平常人一样用我的平淡,她放下自己准备推开他的手,继续听他说着。
“那一年,先皇迎娶了苏家的大小姐苏未央,我的母亲在宫里与她姐妹情深,可就在我八岁那年,我亲眼看见苏未央将我没有心机的母亲推入冰冷的水里,那时候正是料峭春寒的时候,我被嬷嬷拽着躲在一旁,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不能帮助她,于是我可怜的母亲就没有上来。”
“再之后,先皇对我就失去了原有的疼爱,没多久,苏未央成了太后,废了我的太子,她的儿子王钰过了几年就成了皇上。”
王琓说完,缓缓的放开她,将头俯下看着她有些惊讶以及同情的表情,慢慢的凑到她的脸前面,柔美的眸子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早早的被发到边疆,给了个亲王的头衔,丫头,我早没有任何亲人了。”
她看着他的眸子,心疼的将手放到他的脸上,樱唇抿了抿道,“以后我是你的亲人好不好?”
他看着她,下一秒,吻上她的唇瓣,将她的身体死死的拥抱在自己怀里,生怕别人抢走一般,抵死缠绵。
夜晚,王琓给南莫留了张纸条就带着曼如出了迷雾林,解开流风的缰绳,将她放在马背上,拥着她回到了红枫苑。
几日未见的琳琅和红莫看见曼如时早激动的跑过来,虽然红莫一脸的不情愿,可眼底也满是喜悦,琳琅更是高兴,拽着曼如的胳膊就一个劲的转圈。
红莫看到有些疲惫的王琓,赶紧凑过去,“爷,您怎么了?”
“没什么,这几天有点累而已。”王琓扯了下嘴角,白色袖口一甩,转身离开红枫苑。
可没想到,站在红枫苑门口的却是王琰和他的随从。
王琓蹙起好看的眉毛,挥了挥修长的手,四个正动着刀剑的侍卫站在一旁,笑着勾起唇角,“沁王爷,不在自己的王府好好呆着,跑到本王这里做什么?”
显然面前站着与自己眉眼有些想象的男子没有他这般的耐心与平静,本就英俊的眼睛微微眯起,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嘴唇狠狠的咬着下唇道,“皇兄才是,不在边疆为殷纱保家卫国,在这空旷的地界想要做些什么。”
“沁王爷说笑了,这一带本来就是本王的别苑,总归要回来看看的,哥哥可不像弟弟你有那么多的侍妾,家不像家的,只好偶尔回到这别苑感受这平静的生活咯,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王琓扯着嘴角,心里隐隐有些不踏实,脸上却不带任何波澜。
王琰不客气的说道,“方才,本王的人看见哥哥带着一个女子回到这里。”
“女子?”王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是,不知哥哥可否将那女子交给弟弟。”王琰的话虽然是问句,可掺杂着不容许拒绝的狠绝。
他们不愧是一个父亲的孩子,和王钰一样遗传到先皇最优秀的基因,那便是天生的帝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