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一大把年纪了尽说废话?”
一声讥笑从白光之中传出。
眼看那杆血色长矛就要撞在那团刺目白光之上,没想到,白光之中却是突然伸出了一只肌肤如玉的修长手掌,手掌之中握着一把寒光四射的七尺长剑,手一扬,冲着血色长矛一剑斩去。
“铛!”
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声陡然响起,那杆血色长矛竟然被长剑一斩两断,两半截断矛冲着地面之上飞坠而去,“轰!轰!”两声,重重地砸入了地底深处。
而那名被白光包裹在内的修士似乎被血矛之中挟带的巨力所伤,身影一晃,倒飞出数万丈开外,白光轰然四散,那名修士却是掉头冲着另一个方向飞遁而去,带起一连串残影,随后,体内再次迸出一团刺目白光,把全身上下都给包裹了进去。
“藏头缩尾的鼠辈,本君杀了你!”
血色长矛断裂的那一瞬间,麻衣男子铁青的面容一下子胀红如血,体内更是一阵不可自制地气血沸腾,怒喝一声,身影腾空而起,冲着那团刺目白光追了过去。
这杆长矛虽说不是仙宝,却在麻衣男子体内蕴含培养了十余万年之久,早已心神相依,并不逊色于仙宝多少,一路走来,此矛曾经斩杀过无数强敌,已然如同麻衣男子的手脚一般重要,没想到,此时却被人一剑斩断,怎能不让他怒火中烧。
袍袖一扬,一团血焰飞出,只是一闪之下,就出现在了那团刺目白光上方,“轰隆”一声,血焰之中陡然飞出一只小山般大小的玺印,冲着下方的刺目光团重重砸去。
墨绿色的玺印之中一道道血色灵纹流转不息,化作一圈圈粘稠的血焰向着四周飞卷而去,一道令人窒息般的恐怖威压从天而降。
而这玺印本身,却又如同一个充满了无限吸力的黑洞一般,使得方圆数百里虚空破碎扭曲,纷纷冲着玺印坍塌而去,就连天色都突然间变得昏暗了下来。
那些原本处在麻衣男子身后正在四散而逃的一众修士,顿时如同陷在了泥沼之中一般,举步维艰,魔祖境界以下的修士,竟是连动都无法动弹分毫,生生被禁锢在了空中。
“八荒血玺!”
女魃喃喃低语,身影突然间高高飞起,轻烟般向后飞退,目光中带着震惊之色,仿佛知道这只玺印的来厉,对其大为畏惧一般。
玺印之中飞出的滚滚血焰撞在那团刺目白光之上,滋滋啦啦的响声中,白光纷纷溃散无踪,露出了一名白衣青年的身影,一层淡淡的五色灵光在身周缭绕,十七八岁年纪,脸蛋圆圆,漆黑的瞳仁如同星辰般明亮,正是扮做了邢无道模样的水生。
眼看着玺印就要砸在水生的头顶之上,水生空着的一只手掌一抬,不慌不忙地冲着玺印一拳击去。
玺印之中挟带的恐怖威压,对水生仿佛是丝毫不起作用一般。
而那只小小拳头击在小山般大小的玺印之上,却是发出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巨响。
玺印翻滚着冲天而起,水生的身影却是流星般冲着地面之上飞坠而去,眼看着就要撞入地底深处,水生两只脚掌相互一蹬,身影一晃,再次高高飞起。
这一次,水生并没有转身而逃,却是直奔麻衣男子而去,手中长剑突然间蓝光大放,手臂一挥,龙吟般的剑啸声中,一道湛蓝色剑影破空而起,直奔瞬移般扑过来的麻衣男子当头斩去。
麻衣男子面色大变,他根本没想到有人竟然用一只小小拳头击飞了一件仙宝,也根本想不到水生根本不是在逃走,而是在引诱自己扑过来。
八荒血玺当头砸下,就连他都不敢用拳头硬挡,而血玺之中的蚀骨血焰只要沾染在修士身上,必然是皮开肉绽,甚至连骨骼都会化为一滩血水,可这血焰落在水生身上,却根本腐蚀不穿水生身周那层薄薄的五色灵光,
从水生手中长剑透出的灵压来看,显然也是一件仙宝,剑影未至,滔天杀机已经先一步撞在身上,让他脊背阵阵发凉,心神一阵狂跳。
即使他身为上古战熊一族,法躯强横,也不敢硬挡仙剑的直接斩击。
前冲的身影猛然间停在了空中,心随意动,手中乌光一闪,多出一杆枪身之上遍布黑色魔纹的长枪,手腕轻抖,挽起一个亩许般大小的枪花,一枪刺了过去。
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剑影枪影同时溃散,一大团蓝黑两色光影在空中爆开,麻衣男子身影被一股巨力远远地抛出千丈之外。
水生却是如影随形般地跟了上来,手中长剑一扬,又是一剑斩来。
凌厉的剑意扑面而来,麻衣男子不得不挺枪迎上。
刚刚击碎剑影,水生已到了面前,双手持剑,劈面一剑斩下。
麻衣男子长枪一挑,横在了身前。
“铛!”
金铁交鸣般的巨响声中,二人各自倒退数千丈之遥。
麻衣男子持枪的右臂阵阵发麻,厉声喝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借用邢无道的身躯!”
“死到临头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