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引起了中年人的好奇,他看了看我,对我说:“小兄弟,你们有你们进山的办法,我们也有我们进山的途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咱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进山的路不是只有一条?你没去过塔甫图?”我立刻问道。
中年人笑着答道,“我当然去过塔甫图,不过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看来咱们走的真不是一条路。”中年人顿了顿,又问我是否真的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沉着的点点头,对他说,“能毫发无伤的从这出去。”
中年人伸手指了指我和小辫子,随后对他身边举枪的人说道,“留下这两个人。把其余的人全都杀了。”
第一百一十章 处境不妙
中年人身边的几个人,瞬间把枪口对准了站在中间的我们,我似乎都能看到开枪的场景了。夕羽惠和大凯手中的枪又端了起来,火拼的场景看来在所难免了。而小辫子和那两个外国人,竟然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还是悠然的站在原地,小辫子的脸上,还挂着那种欠揍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说道,“等等!我知道你想找什么。让我们的人从这离开,我带你去找。”
中年人嘴角微微上扬,还是冷冷的说道,“好吧,把刚才说话的这个老人也留下,其余的人都给我杀了。”
老头缓缓举了举右手,示意这些人先不要开枪,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似邋遢的老头,居然举手投足如此的有气势,中年人后面的几个人,并没有开枪。老头几步慢慢走到了,中年人的跟前,嘴巴放到中年人耳边,在小声的和中年人耳语着什么。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渐渐的起了变化,从开始时的那种冷酷的神情,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呆滞,最后老头说完之后,他脸上甚至满是惊讶之情。而且左手有明显的轻微颤抖的动作。嘴角半张半合,看样是想说什么,可是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口。老头则一脸的轻松,慢慢的又走回了我们中间。
中年人随即摆摆手,示意他身后的人把枪先放下。就在这个时候,小辫子开口说话了,“大家既然都是为了一件事而来,现在我们内斗,是对我们大家不利,本来人手就少,如果你们杀死我们,我保证你们在找到东西之前,一定会死!就算侥幸有一两个人保命,也不可能把东西带走。我们现在是坐同一条船。何况大家既然能到达这里,必然有各自的过人之处。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互助。”
“那你觉得找到东西之后,东西究竟归谁呢?”从那些持枪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
持枪人纷纷闪到了两侧,只见一个身材不高,走路有些佝偻的光头老头,从人群之中慢慢地走了出来。这个光头老头看上去挺富态,脸上肉嘟嘟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看来这个光头老头,才是这群人的主事人。刚才一直和我们说话的中年人,现在已经退回了人群中。小辫子见这个光头老头出来,脸上那种轻蔑的微笑瞬间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呆滞的表情。小辫子反应了一会儿,面部表情才慢慢的平静,之后才对光头老头说道,“当然是归你们。我们只想保住性命。”
这光头老头笑了笑,眼神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对我们说道,“我就不和大家绕圈子了。我们的队伍出了一点问题,确实是被困在这里了。而且要找的东西始终没有找到。你们既然都能到达这里,说明你们确实有过人之处,而且肯定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放着,并如何从这里出去。我可以保证不会杀你们,因为我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你们。”
“我们只是被那个小辫子,受雇来这里为他找东西的,这件事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有事情,自己私下解决。我们没必要跟你们一起。大家还是各走各的吧。”我说道。
光头老头爽朗的笑了笑,眯着眼睛对我说,“你现在应该叫李星鹤吧?我说小鹤啊,你们在老人面前,耍滑头这就不对了。就是他们都走了,你肯定也不能走。刚才你们的将计就计用的好啊,我差点就信了。”老头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听完他的话,我一时间愣住了。这个光头老头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听老头说话的语气,好像跟我特别熟络一样。他那句“现在应该叫李星鹤”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从来没有改过名字。我疑惑的看着老头,周围夕羽惠和大凯等人,则疑惑的看着我。而风干鸡和老头依旧是面无表情。
于是我只好试探性的问道光头:“大爷,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光头老头笑了笑答道,“何止是认识,我对你太熟悉了。旁边的那位,应该是赵凯吧?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就是你的妻子李惠。”老头竟然一一的把大凯和夕羽惠的名字都说了出来。我心中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我、大凯、夕羽惠我们三个人,相互的交换着眼神,看得出来大凯和夕羽惠对老头也没有印象。夕羽惠再次很有礼貌的问道光头老头,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既然如此的熟悉,为什么刚才还要杀我们?
这光头老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笑面虎,不停地抖动着腮上的赘肉笑着,听到夕羽惠的问题,他便回答说,“我不会真让他们开枪,我哪里舍得杀自己的小辈呢?你们既然都能演戏给我看,我索性也就演一处戏给你们看看。好让我看清这里人的立场。我知道的远远不止如此。我甚至还知道,你的爷爷就是李为民。你们几个人都去过虵国。”
光头老头说话非常的隐晦,他刚才的回答中,包含的信息太多。里面最次要的信息,就是点到了李为民的名字。我想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知道我爷爷是李为民,这点似乎非常容易。他说我们是他的小辈,这句话一般只是在,有血缘关系的人,或者是非常熟络的人之间,长者才会用“小辈”如此的称呼。光头老头和我肯定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可能是,他确实和我们家非常的熟络,但是我却对眼前的这个笑面虎老头,没有丝毫的印象可言。进一步推理的话,老头或许和我爷爷那时的关系很好,在爷爷失踪之后,老头也就和我们家的关系慢慢淡了。因为我那时候还太小,所以才会对他没有印象。这也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了。可是他刚才说,杀我们是为了给我们演处戏,好看清我们的立场。我搞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什么立场?难道光头老头是在,试探风干鸡和我们身边的这个老头?刚才中年人说开枪杀掉我们的时候,也是我身前的老头,和中年人耳语了几句,中年人才让后面的人把枪放下,随后就是这个光头老头的出现。
“大爷,你就别绕圈子了,你到底是谁啊?说完了我们赶紧帮你去找东西。然后立马离开这里。你们也不想一直在这里困着吧?”我对光头老头说道。
光头老头告诉我,现在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了我们的立场。随后光头老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身后的人把小辫子,他们三个的四肢绑起来,让我们几个人跟在他的队伍里,而且没有让我们交出武器。
小辫子显然对光头老头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他告诉光头老头,绑起四肢他们根本没法走路。光头老头只是笑着回答说,“别以为我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你们有什么本事我还是明白的,不要和我耍滑头。”随后又叫人找来绳索把他们三个连成一条线,一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在队伍的最前面牵着他们。其余的人围在我们的四周,并把我们队伍里的老头,叫到了前面领路。我们就这样又走了起来。
光头老头挪了几步来到我的面前,很小声的问我,“猜到我是谁了吗?”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光头老头。他则又是嘿嘿的笑着,轻声的对我说道,“我就是李为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究竟谁才是李为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的对光头老头说,“大,大大,大爷,你开什么玩笑啊?当我是瞎子啊?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爷爷本人,但是照片还是,可以在小的时候常常都能见到。先不说别的,单单是身高上,你们就不搭,我爷爷看上去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大爷你顶多一米六二,不能再高了。难道这二十几年,他每年都矮上一厘米?以至于成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就是我爷爷以前是飞行员,老了之后虽然有些发福了,但是身材还是精瘦精瘦的,和你现在的富态也不搭边儿。我听我奶奶说,爷爷平时都不怎么笑,大爷你正好相反啊,整个一笑星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来这说相声的。你是不是在这逗我玩呢?”
光头老头听了我的话之后,还是“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再多说,就独自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大凯凑过来小声的问道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凯,因为我也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风干鸡又在队伍的前面,我现在又不能跑到前面去质问他。这时,夕羽惠在一边幽幽的对我们说,让我们现在谁的话都不要信了。我们三个完全是被骗到这里来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风干鸡是不是来找龙骨尐也不一定了,而且看这个情况,我爷爷或许并不在这里。夕羽惠特意的提醒我们两个,这里每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要信以为真,他们说的谎言太多,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他们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了。我们已经被风干鸡和老头骗了一路了,要是没有刚才那短暂的被劫持,我们现在还都还傻乎乎的,找寻我爷爷的下落。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就是确保可以从这个诡异的仙山之中安全出去。至于其余的那些事,出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我和大凯冲夕羽惠点点头。意思是现在都听夕羽惠的安排了。大凯问夕羽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夕羽惠无奈的小声回答,“还能怎么办?只好跟着他们了。现在可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了。人家刚才也都说了,谁都能走,就是小爷不能走。”说道这里,夕羽惠问我,是不是这个光头老头和我们家关系不一般?我摇了摇头,告诉夕羽惠,他和我们家关系怎么样,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的各种亲朋好友,几乎全都请过去了,爷爷当时的战友和手下带过的兵,也都无一例外的,被四爷统统写在了请柬之中。这个光头老头是长辈,婚宴那天肯定是在包间之中,我们去敬酒的时候,正说如果他当时在,我们应该对他有印象,毕竟一个大光头是一个显著的特征。可是我和夕羽惠均对他没有印象。一个连婚礼都没被邀请去的人,能和我们家关系有多么不一般?
我说完之后,夕羽惠轻轻点点头,便又陷入了沉思。旁边大凯还想问什么,被我堵了回去。
老头和风干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旁边并没有站着拿枪的人。相反地是,小辫子他们三个人,虽然是被绳子绑了起来,走路也都是一蹦一跳的跳着前进,活像香港僵尸片中的僵尸。可是他们除了前面牵着绳子的那个人外,两侧分别还有一个人,端着枪紧紧的跟在他们身旁。
不论是老头还是风干鸡,二人都没有再从包里,拿出我们之前的路线图。带路的老头,每走几步就向四周观察一下,然后抬头看看空中,像是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大约已经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了,不过仍旧是走在这片树林里,周围都是比较粗大的阔叶林。也不知道这里的树林有没有尽头。
夕羽惠这时突然靠到我的身边,低声的耳语道,“刚才那个人说我们都去过虵国,你觉不觉的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
我疑惑的看着夕羽惠,她继续说道,“我们四个人的确去过虵国,但是那个人特意强调了,说是‘我们’都去过。这个‘都’字里面,会不会包括了那位带路的老先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夕羽惠说的很有道理,光头老头说那句话的时候,特意说了我们“都”去过虵国,如果是一般人表达,可能不会把这个“都”字加上,也就是说,光头老头在特意的突出这个“都”字。我现在对和风干鸡一起的老头,已经没有一丝信任可言了,别人是满嘴跑火车,那么老头和风干鸡嘴里就是满嘴跑高铁。老头之前告诉我们,他在塔甫图待了一辈子,肯定是假的了。现在看来这个老头的来头不小,起码和风干鸡差不多,都是那种非常诡秘的身世。再往下想,老头或许也是“叁号”的一员。说不定老头真的去过虵国,只不过和我们不是同一批而已。
我只能淡淡的对夕羽惠说,“就算有老头有问题,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说实话,我们也只是猜测罢了。”
我话音刚落,前面带路的老头伸起了右手,示意队伍停下来。随后和那个光头老头小声的说了几句。光头老头依旧是,满脸那种让人看起来不悦的笑容,他说他是李为民,单单是形象上起码就大相径庭,爷爷照片上都是一副正气之象,这光头老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汉奸。
我看到前面的几个人,开始蹲在地上拔起了草。我们身边那几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示意我们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