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心理,是不是太阴暗了点?”我缩了缩脖子,暗测测地躲在黑暗里等着别人也一起进来,这是有多恨那个叫落情的女孩子。可是要真的说起来,落情对葫芦做的事,足够葫芦杀了她来泄愤吧。
“那个落情的身份是什么?你一直都在说她的暴虐和凶残,也稍稍带过了她的模样,那么她的身份呢?”一个人的性格不可能完全是她天生的,和后期养成也有很大关系。我总感觉,葫侠这是在刻意地隐瞒那个落情的身份。他的话语里,不是小姐就是少女,根本就没怎么出现过主人的称呼,也没有出现过对落情的全称。
这本身就是个奇怪的事情。
葫侠噎了一下。他思考着少女的身份,随后慢慢地说道,“据我了解,落情小姐大概是……”
落情的身份他没有去确定过,因为心里知道自己讨厌她,所以他就没有特别去了解。其实换一种方式来说,葫芦这种做法是对的,因为也许越了解就会越心软,知道着知道着自己就陷进去了。
落情的身份应该是郡主之类的,不过与不同人不一样,她有一对对她溺爱非常的父母以及师傅,她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一点都不知道她自己所做的叫做残忍。
那个被称作师傅的男人有一个在现在看来非常非主流的名字,落虚空,人称落道长。落情和落虚空,一听你就觉得不对劲,但是非常遗憾,他们就是风马牛不相关的关系。
“落虚空是什么样子的人?”如果是师傅,正常的师傅哪能那么纵容自己的徒弟,余江蓠不算是正常师傅,也都不会这么纵容我无法无天。我默默地捂了捂嘴,不好说,我差一点就把那位师傅叫成落空虚了。能做师傅的,被叫成空虚,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哼,不是一个好人。不过你一定要他的样子的话,我想大概是外表仙风道骨,内在衣冠禽兽吧。落情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一直就在边上看着,也不阻止。”葫侠想着说了出来。他似乎每次在回忆这些东西的时候都会想很久。
仙风道骨?衣冠禽兽?我拉着余江蓠的头发,没办法,他背对着我不知道在干嘛,我只能拿头发。这么形容起来,我非常不厚道地想着,余江蓠不就是这样的典型吗?很好,形容非常恰当,我都可以找到现实中的人物了。
“那么作为师父,落空虚,我是说落道长教会落情的到底是什么呢?”不教做人,也该教本事,总不能让落情一天到晚就看着他那张衣冠禽兽的脸吧。
葫侠的脸色奇异地温情了起来,他摸着自己怀抱里的葫芦,又摸了摸自己被包袱皮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脸,那双眼睛时而清澈,时而像是陷入了什么危险,弄得我看着都神色古怪。“落情学的是画画,很奇怪吧,她这样一个人,一刻都停不下来,她竟然会学画画。”
一提到画画,不仅仅是葫侠的脸色奇怪了,连我的脸色都很奇怪啊。我自己就是画师,莫名其妙听到别人是学画的时候,就有一种错觉,她是不是也是画师。要不是余江蓠信誓旦旦地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他两个画师,我肯定会以为画师是一种满地跑的生物。就像阿修罗的诅咒一样。
落空虚作画的时候,要求很高,简单的说,就是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气要好,那种万里无云、天空澄澈如湛蓝湖面的天气最好,而地利就是个绝对的好地方,他要是想作画,才算是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