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燃帝君眸中划过一抹失落。
他记得曾经听人说过,当特别思念一个人时会时不时想画他(她),画千人都像那一个。
就譬如他,常常情不自禁来画她,含笑的,怒的,哭的,甚至有做鬼脸的……有时候想画个风景都忍不住画上她去,饮鸩止渴般不能自已。
明知道不对却无法自控,就如同对她的感情一样。
而花绛画了这么多,却没有一个有他的影子,哪怕一根手指像的也没有……
看来她确实已经放下他了。
也或者她从未将他真正放在心上过?
虽然这也正是他希望的,但真正看到,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青燃帝君的心里还是像一脚踩空了似的,一片空洞苍茫。
他知道自己不该来,如果让九婴知道肯定会以为自家帝君癔症了——
连他自己也有些瞧不起自己,拿得起却放不下,明明说好了要放手,可是就是放不开。
或许,他还是需要时间来遗忘吧。
再给他一些时日,他肯定能放下,肯定的!
他又出来转了一圈,河里她的小船在那里自荡,四周密林中也没她的影子。她去哪里了?
九婴说她的日子过的极简单,几乎是三点一线,卧房,船上,密林中打猎……
偶尔去集市上走一圈,买些油盐酱醋之类的。
而且她待在楼里的时间最多,这次她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还有,难道去集市上转悠了?
他正沉吟,腰间传音符亮了起来,是九婴。
接起,那边传来九婴的禀报:“帝君,烛姑娘大概落在风连衡手里了,据说,据说他的属下无意中捉了一条头上长灯笼的白泥鳅……”
青燃帝君:“……”
这个世上只有一条白烛龙,那就是烛少绾,看来她摔伤了,以至于现出原形……
………
我悄悄地缀在小贼身后。
他很警醒,从我那里出来后他并没有直接去找那贼头,而是转了好几个地方。
先去酒楼喝了一顿酒,又去集市逛了一下午,甚至还在一家客栈借宿了两晚。
这么折腾一圈他确认没跟踪者后,一头扎进一座青楼。
一直缀在他身后的我:“……”
我的跟踪术是一流的,小贼再机警也发现不了我。
而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所以他虽然折腾的很厉害,我依旧很淡定。
他跑到哪里我跟到哪里,甚至他进酒楼的时候我也顺了酒保一坛子佳酿,坐在房梁上美美喝了一顿。
此刻我站在那座青楼外,稍稍有点小纠结,在思索要不要再跟进去瞧瞧。
倒不是我有多清雅瞧不上这里,而是这里我曾经来过。
我这人好奇心重,早些年也进过青楼参观,甚至还叫过一位漂亮姑娘陪酒。
但从认识风衍君后我就改邪归正了,
而且也觉得没多少意思,甚至有些时候真的污眼睛。所以再没进过这种地方。
这次重返星诞大陆,我倒也捞到一样好处,我恢复在星诞大陆的所有记忆了!
自然就记起了风衍君,记起了关于他的一切。
当然也就明白帝紫烨更改了我的记忆,把我脑海中关于风衍君的一切全部转换成他的……
当然,现在再明白这个其实也没多少用,对风衍君的感情也早淡如烟云了。
我也就懒得再计较,但整个人也彻底放开了,恢复了我本初的性子。
我重返这里后,因为闲极无聊,对如今全民修仙状态的青楼产生好奇,曾经化身成翩翩公子进来瞧过。
结果,我无语了。
原先来这里的客人都很豪爽,喜欢直来直去,基本看到顺眼的姑娘谈妥价格,那就领进房间玩个痛快,不遮不掩。
而且什么性子都有,一个不痛快轮凳子拍人的也常常见到,十分地接地气。
但再进来后发现这里无论客人还是姑娘,那都是文质彬彬的。
“姑娘,我与姑娘一见如故,可否切磋双修一下,共证天人合一之境?”
“可,奴家愿和公子深入探讨交流。”
一番道家机锋似的对话说完,才相携入房,共谐雨水之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