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蹊轻笑道,“我刚刚开玩笑的,戏本里不都这么说吗?”
郝眉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言姐姐你差点吓死我了,说的和真的似的……”
赫连昌刚刚也没想到言蹊会这么说,不过很快也反应过来了,“神医好风趣。”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似乎刚刚那句惊人之言只是一句玩笑话。
可其中有多少真意,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言蹊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决定有些草率,先不说阿昌自己愿不愿意,她和宋易和离的日子遥遥无期,这些事还是等到都结束了再来想把。
郝詹最后深深看了眼言蹊,又将视线看向一旁的赫连昌,皱了皱眉,径自转身离开了。
郝眉看了眼郝詹离开的背影,心底不由一叹,她哥的情路还真是坎坷。
言蹊看了眼外面的日头,对郝眉说,“小眉,这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郝眉点点头,她也知道言蹊出来一趟不算难却也不能一直呆在外头,“言姐姐你先回吧,路上小心些。”
言蹊点头,最后看了眼站在一旁当壁花的赫连昌,“阿昌,你要不也先回吧,明日再来,我再帮你细细诊断。”
阿昌拱手,“多谢神医援手。”
言蹊摆摆手,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神医之名不敢当,你若不嫌弃唤我阿蹊吧。”
“阿蹊。”赫连昌从善如流。
言蹊点头,最后和郝眉交代了两句便转身离开了郝家。
赫连昌看着那渐行渐远的妙曼倩影,若是不看那张脸,这背影便能引起人的遐思。
只是他越发好奇了,这一手神秘的医术,加之那张丑陋如恶鬼的脸,偏还有男子喜欢?
之前站在他身旁的男人,最后看他的那一眼,里头的警告意十足,他便是想忽视都难。
可他没记错的话,宋言氏已经是宋易的妻子,这一个田野莽夫怎么会对一个这样的夫人情根深种?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赫连昌得了言蹊的准信,便也没有再在这里久待下去,朝着郝眉拱手后便离开了郝家。
明天,他应该能找到些答案。
言蹊从郝家离开之后,便径自回了庄园,意外地发现家里似乎来客人了
管事娘子见言蹊终于回来了,就像是见到了救星,“夫人夫人,您终于回来了!”
言蹊见管家娘子一脸的焦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管家娘子朝主屋指了指,“老夫人派人来找您了!”
言蹊皱眉,好巧不巧她今天正好出门了,“那你怎么说的?”
管家娘子看了她一眼,犹犹豫豫道:“我说您出门了……”
“她等了多久?”
之前也有宋家派人来送东西的先例,如正好碰上她不在府中,一般推脱在休息便也没事。
管家娘子的小孙子之前高烧不退,还是言蹊出手帮她治好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管家娘子对于她出门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料今天碰上了老夫人身旁的大嬷嬷,说是今天有急事一定要见到言蹊当面和她说。
管家娘子见实在瞒不住,这才开口含含糊糊地说言蹊出门了。
那嬷嬷脸色一变,却也没有再为难她,只是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赖着不走了。
管家娘子见人不走,本来想要派人去喊言蹊,又怕她不慎暴露了言蹊的位置,便只能在门口拉长脖子盼人。
管家娘子一愣,想了想,“大概有一个时辰多了。”
言蹊将头上的帷帽摘下递给管家娘子,若是一个时辰的话正好是她离家不久,宋家便来人了。
言蹊心一紧,难道宋家已经知道了她的事?
可她行事都十分小心,宋家应该不可能知道。
转念一想,就算是他们知道了又怎样,正好把这些陈年旧事一并解决了。
言蹊心下一沉,今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就只能迎头上了。
那嬷嬷等了言蹊一个多时辰,心中早就盘算好了等下自己要怎样回去上眼药,等真正见到言蹊之时,看着她脸上的不详黑斑,心底不由一颤。
这人简直就是夜叉转世,谁和她作对便是不要命了啊!
嬷嬷原本肃着的脸瞬间一变,嘴角勾起一抹僵硬的笑看着言蹊,“夫人,您可回来了!”
言蹊看着那老妪脸上的表情跟唱戏似的,一变再变,心下微安,“不知嬷嬷今日来事所为何事?”
“老夫人惦记您,让我来看看您。”
言蹊心底嗤笑,这一年多来,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宋母对她的恩情也在时间流逝中一点点磨去。
现在她是站着宋夫人的位置帮他们挡刀又挡箭,她对宋家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