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隽挑起眉,“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 而且区别很大。”花南山轻轻说,“如果你只是想打败她,我会告诉你我不知道她在哪儿,你可以等到她愿意接受你的挑战时再和她打一架。”
“如果我是要杀她呢?”
花南山谨慎地打量了她一眼,“你确定你能杀得了她?”
“那当然,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人。”飞凌他们四人还在呢。
花南山沉默了一会儿,“我可以带你去,不过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沈隽立刻问。
花南山一字一句地说,“如果你没能杀得了她,请立刻杀死我,放心,我不会还手的。”
“为什么?”
“因为我宁愿死,也不能落在她的手里,而如果你没能杀的了她,她绝对不会让我自杀,只会让带你过去的我生不如死。”花南山平静地说,“我这位堂姐的可怕,不是你能够想象的。所以我可以带你去,你不杀她,就请杀我。”
沈隽:“……”
能不能不要整天这么杀来杀去?沈隽自问还是很爱好和平的。
不过,花南山之前看起来骄横跋扈单纯直白,大约是一种保护色了,现在露出真面目,却实际上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
沈隽笑起来,“放心吧,你会活着,而且会活得很好。”
花南山这才也露出了一个笑容。
沈隽转头看向卫姚,语气就冷淡多了,“你和楼锦书留在这里照顾这些孩子吧,佐伊李如也留下,不用跟我去。”
她是要去杀人,并不想让他们跟。
李如有些着急,“我要跟着去,我家阿睿的毒还没着落呢。”
“只要找到了花素融,自然就找到了解药。”一旁的宁丛疏忽然说,“我知道解药在哪儿,她的疑心病很重,江南的解药已经很少,有一瓶就锁在宁家的宝库里,宝库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宁家闭关的老祖宗宁商的手里,另一把原本是宁耘的,但是宁耘从来不管这些,就一直在花素融的手上,她不信任任何人,始终带着那把钥匙,从不离身。”
沈隽皱了皱眉,“也就是说不用找到崔九堂的所在就能解毒?”
“崔九堂……其实已经不在了。”宁丛疏缓缓说,“堂中的所有人都被花素融杀死了,制作江南的毒引由花素融保管倒还幸存,但看守药引的崔九鸣死之后,就再也没人能够能够找到药引制作解药了。”
“崔九鸣是谁?”
“他是花素融的师兄,曾经喜欢崔九枝,被花素融算计,死于江南毒引池中。”
沈隽抿了抿唇,不再问了。
佐伊眼睛一转,非常乖巧地说,“那好,我在这里等你。”
这种时候,最好还是不要挑衅沈隽比较聪明。
卫姚欲言又止,还是答应下来留在这里,本来也有很多事要做,“锦书来帮我的忙吧。”
“嗯。”
这对表兄弟也不是真的笨,执意要跟去并没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好好补救一下。
“我是一定要去的。”宁丛疏上前一步说,“花素融实在是太狡猾,如果不亲眼看到她没命,我绝对不能相信。”
沈隽轻笑,“你相信与不相信,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为了你去杀她。”
这话说得相当冷漠无情,宁丛疏眼神一黯,连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心中狠狠酸了一下,但很快就掩饰下去了,他原本也是心思很深的人,和疏淡干净的外表正相反,所以掩盖起情绪来是很快的。
“可以说我是她养大的,不信你问问南山,我对她的了解肯定会对你有帮助的。”宁丛疏说。
论了解,宁丛疏未必输给花南山,不过因为花南山和花素融都姓花,一些花家的事宁丛疏不知道,花南山却知道。花家不是只有花南山和花素融两个人,花素融掌控了花家,但是花家还是有几个老人在的,他们对花南山还是很亲近,花南山也容易丛他们那里挖到一些消息。
沈隽看向花南山,花南山点点头。
“那走吧。”
宁丛疏嘴角弯了弯,看向越冰轮兄妹二人,“你们去把苦庆叔叔他们都找回来吧,我一会儿就来找你们。”
他的话里对沈隽似乎有着十二分的自信。
越冰轮张了张口,很想也跟去,但看着宁丛疏无声地摇摇头,就很安分地答应下来。
似乎这对兄妹,包括宁丛疏请来的其他几人,都对他十分信任,这也是一种本事了。
花南山带着沈隽和宁丛疏往内城深处走去,“我们花家算是内城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当年发现这秦城的人中,就有我们花家的先人。”
“你们练的都是家传武学吧,比外城的人强那么多,想必武学水平还是不错,花素融如果练的是和你们一样的家传武学,为什么会武功比你们花家的老人还要高?”
“因为她是一个天才啊。”花南山苦笑了一下说,“论练武,花素融算得上是我们花家数百年都难出一个的天才了,可惜她小时候碰上个对她很不好的继母,让她怀了性子,多疑又偏激。”
宁丛疏并没有反驳花南山的话,确实,论练武的天赋,整个内城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花素融,包括她那位丈夫宁耘。
“她其实并不信任我。”花南山说,“不过到底都姓花,我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
内城很大,人家并不多,一个个庭院虽然关得严严实实,但哪家住了谁大家都是有数的。宁丛疏来复仇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哪知道花素融还是藏得不见踪影。
“这里是花家的一处暗院,原本属于我家七叔祖,不过他常年主在外头,这里就一直关着。”花南山说。
沈隽看了看眼前幽静的院落,“她就藏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