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拒绝了高亚豪的提议,他实在没有能力去指点季尧什么。刘老纵横a城赌场三四十年,唯一输给过的人就是季万弘,别说他看出季尧的实力,就算他看不出来,就凭季尧是季万弘的儿子,他也不可能指点季尧的,面子里子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刘老与高亚豪聊天的过程中,季尧暗地里观察着刘老,从直觉角度出发,季尧认为刘老是个人精,很多事情看的都比旁人更加清晰,也幸亏他有着独到的眼光,拒绝了高亚豪的提议,不然这件事还真难以收场了。
生生世世,季尧的师傅只有一个,旁人是无法取代的。
说起刘老这个人,那还真有些故事可讲。刘老不是a城人,二十岁到这里来打工,机缘巧合认识了一位千者,求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那位千者才肯收他为徒,之后的五年时间里,刘老一心钻研千术,终于小有所成,正当他预备寻求更高的境界时,那位千者突遇变故,在美利坚出了车祸,客死他乡无人送葬。刘老得知千者去世的消失以后,心怀感恩,于家中立了一块牌位,每日一炷香的供奉着,以此来报答他的知遇之恩。没了千者的指点,刘老只好凭借小有所成的本领行走赌局之上,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四十岁的时候,在a城闯出了名堂。
一将功成万骨枯,刘老所付出的代价就是那二十年的光阴。
刘老一心想要夺得赌王的称号,四十五岁那年,他明明有机会如愿以偿,不料天公不作美,横空冒出个季万弘,那年赌王争霸赛,刘老以一张牌之差输给了季万弘,自此,刘老便隐匿江湖,过起了悠闲的小日子。
关于刘老金盆洗手的缘由,他给出了一个最简单的理由,他说:“夺取赌王称号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去做吧,他太老了。”
这样一个理由,真的很难服众。
“二少啊,我说咱们也别光说话啊,赶紧喝茶,不然茶凉了可就少了分滋味了。”刘老主动招呼着,一边端起茶杯一边说:“这龙井我还多的很,二少走的时候带些回去,也让你爸爸喝喝看。”
“也就你还惦记他。”高亚豪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的茶水,放下杯子时再次问道:“刘老当真不愿意指点季尧?”高亚豪此刻的想法很简单,他必须要帮助季尧羽翼丰满,这样合作起来才会事半功倍,另外,高亚豪在主观意识上已经给季尧定了性,他坚信以季尧现在的实力,是很难赢得了季万弘的。
刘老啧了一声,苦笑道:“我说二少,这事儿你就甭操心了。”刘老目光转移到季尧身上,笑道:“季尧的本事我见识过,错不了,而且,他还是季万弘的儿子,你要对他有信心啊。”
高亚豪连忙道:“正因为他是季万弘的儿子我才担心呢,刘老以为以他现在的实力能赢得了季万弘?”
“哟,这可说不准啊。”刘老意味深长道:“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赢不了呢。”
高亚豪瞥了眼季尧,“一个连学业都搞不定的人,我还真是没底儿啊。”说完,高亚豪自个儿忍不住笑了。
“嘿,我说你这人有意思吗,没底儿你找我合作什么啊,哪凉快哪呆着去。”季尧狠狠瞪了他一眼,顺手拿起杯子美滋滋的品着上好的龙井。
“我觉着这儿就很凉快啊。”
刘老被高亚豪和季尧的谈话给逗乐了,“你们两个认识多久?”
季尧赌气似的说了句,“我和他不熟。”
“怎么就不熟了,不熟我能去学校接你,不熟我能送你回家,不熟我能带你来刘老这儿?”高亚豪笑着对刘老说:“季尧这人没什么大毛病,就是爱赌气。”
刘老会心一笑,“以前和你见面的机会多,却从未看到你说过这么多的话,现在是多年不见了,你整个人都变的开朗了,好事儿,好事儿啊。”
高亚豪带着笑容的脸上一僵,干咳两声道:“刘老怎么提起这茬了。”
“你这孩子啊,我该怎么说你好呢。”刘老长叹一声,“不管怎么说,你和以前不同就是好事儿。”刘老见季尧杯里的茶水见底了,顺手拿起茶壶往杯里蓄满了水,“老头子我看得出来,你和季尧挺投缘的,比和冠林、季晏更像兄弟。”
高亚豪微微垂着头,苦笑道:“或许是同病相怜吧。”
季尧听到这话时明显一愣,探究的目光刚落到高亚豪身上,还不等看出些许门道,便听高亚豪说:“看我干嘛,别想着看出些什么。”
季尧撇了撇嘴:“你丫少自作多情,我看你?我呸。”
“哟,你刚才没看是我谁呢?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成吗。”高亚豪坏笑道:“你要想看咱回去可劲儿看,别当着刘老的面前成吗,他岁数大吓不得。”
季尧听他话中套话,一咬牙,“高亚豪,你丫再胡说八道我可抽你啊。”季尧举起巴掌比划着,“就这样,狠抽你十个八个的。”
刘老被眼前的两人逗的大笑,“你们两个啊,真是……”刘老摆了摆手,“我这儿可有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不过既然二少带着季尧来了,那也别急着走,不如和我玩上两把如何?”
季尧眼中闪过金光,兴奋道:“刘老这么有雅兴,那咱就玩两手,反正我们回去也没事情可做。”
高亚豪此刻的想法和刘老是一样的,懂千术的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欢和高手过招。
高亚豪故意刁难道:“谁说没事儿啊,我得赶回去买榴莲酥,回去晚了可没地儿买去。”
“去你的榴莲酥吧。”季尧笑骂道。
高亚豪和刘老同时笑了起来,二人同时起身,刘老侧身指了指屋里,“常言道,小赌怡情,大赌伤身,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一把五毛的如何?”
季尧现在就想和刘老玩上两把,不赢钱的都成。
进屋时,高亚豪问道:“咱玩什么?”
“麻将如何?”刘老走到客厅,掀起桌上的一块黑布,底下就是码好的牌章,整整齐齐的在四个方向摆着。
“玩麻将那差一个啊,难道玩三人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