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外?”老任问。
“耶律乞努过来了怎么办?”神偷说,“你有把握不出这个意外吗?”
“我不知道,”老任回答,“我祖父就告诉我该怎么做,至于做了有什么后果,他没告诉我。”
神偷眼睛里闪过了一丝杀意,老任退了一步,“你们两人不见得是我的对手。”
“如果加上我们两人呢?”一个声音从老任的背后传出来。
老任回头看着后面的墙壁,墙壁分开一个缝隙,一个干瘦的小矮个子,钻了出来,随后就是大拿,跟着是老沙。
老沙对着老任说:“我们都听到了……你他妈的不就是早点摊上卖豆浆油条的吗?”
嫣儿哼了一声,“看来我早就该遇到你了,可惜我没碰见你。”
“那倒不是,”老任说,“你不知道我在哪里,但是我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你别忘了,神偷是我叫来的。”
老沙指着那个干瘦的小矮子说:“刚才我也看到了,冬生弄死了从镜像那边过来的自己……我们是不是也会遇到自己?”
“你们两人身手真的不错,”老任说,“我还以为你们走不到这里来。”
“我一个人对付你就够了,”大拿已经摆开了架势,“练练?”
老任苦笑,“我大意了。”
“你把虎符交给我们,”神偷说,“这事到此为止。”
“不行!”嫣儿大喊,“我爸爸被他杀了。”
老任说:“那我把当年我和老穆一起下来的事情说一遍,看你能不能相信我。时间还长,你们不着急吧。”
神偷和老沙大拿相互看了看,他们三人对付老任的确是绰绰有余了,于是点头,“你说吧。”
大拿指着神偷和老任说:“一直在地下挖地道的就是你们吧?”然后看见了嫣儿,又说,“我说你一个漂亮女孩,深更半夜的在镇上晃悠个什么?”
老任悠闲起来,对着大拿问:“老刘在部队里发现了你的师门,还真是没走眼,你竟然真的能从入地钎里爬进去,而且爬到了这里。”
“要不是老沙在旁边,”大拿说,“我死在那头了。”
“你也别感激他,”老任说,“这个姓沙的不是什么好人,他一身本事,到虎符镇里来,难道是来帮你的不成。”
大拿没有说话,看来他自己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我是他叫来的,”老沙知道自己无法再隐瞒,指着神偷说,“但是在我知道他背后有人在指使,我就打算退出。”
“可是你还是继续做保安接近我。”大拿揪着老沙的脖子。
老沙把怀里的卐字型饰件拿出来,“因为我看到你也有这个,你和我师父有渊源,甚至虎符镇地下的东西,和我的师父都有渊源。”
“你的师父叫蔡金钩,”老任说,“神偷把你叫来,我就知道了你的底细,你师父慢活做的很好,干活跟钓鱼一样不着急,但是从不失手。所以道上的人给了他一个名号金钩,你不用找他了,他退休了。”
“我师父被你关起来了。”老沙迟疑的问,“我师父是锁不住的。你们把他怎么了?”
“他心甘情愿的,”老任说,“世上有本事的人越来越少,手艺即将失传了,徒弟可遇不可求,而你……不是个好人选,但是我们门派有大把的人学他的本事。”
老沙没说话,心里盘算着老任所说是否真实。
“你的师父自称药师,玩医卜的,和他师父一样,”老任指着大拿说,“都是发丘的门派,发丘没人了,你师父死了。”
“我师父看起来才六十多岁,”大拿说,“哪里就这么容易死了,被你们弄死的?”
“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见过你师父一面,”老任说,“他那时候也是六十多岁的样子,谁知道他多大年纪了。”
老任又指着神偷说:“老刘骗你了,他是不是跟你说过你身上的蛊毒,必须要由一个从湖南的人来治?”
“有这事。”神偷老实回答。
“他根本就不是去接那个湖南的人,”老任说,“他去接的人,不是放蛊的,是从四川来的。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是个玩符咒的,青城的路数。”
神偷不知道老任是不是在骗自己,脸色阴晴不定。
“那个青城的老家伙本事厉害,”老任懒懒的说,“到时候把钢厂的布局给压死了,我们都出不去。”
所有人都被老任的话给镇住。
“但是,我倒是要看看,”老任停顿一下,接着说,“他能不能挡得住耶律乞努。”
“你把耶律乞努放出来,”老沙问老任,“到底图个什么?”
“谁说我要把耶律乞努给放出来的,老刘说的吧。”老任说,“我要做的事情,是要把这个虎符送到对面去。”
老任把手中的虎符一下一下的抛起来又接住。
神偷看着那半边虎符,脑袋里一直困扰的问题突然清晰了,“你别糊弄我们了,也许你真的想把虎符交给耶律乞努,但是也是让他过来拿,而不是你送过去。”
老任愣住。
“镜像里面的一切和我们都是反的,”神偷说,“你送过去的虎符和耶律乞努手上的虎符是顺边,根本无法拼凑成一个完整的虎符。耶律乞努要凑齐虎符,就必须得过来,我想明白了,另一半虎符在守陵人手上,守陵人等了耶律乞努这么多年,就是为了等着耶律乞努回来,把虎符交给他。凑齐了你手上的这个虎符,再杀回去。”
所有人都沉默,神偷指出这一点,再根据他们之前遇到的种种遭遇,这个解释最合理的。
老沙想了一下,慢慢地说:“我们现在马上要上去,告诉刘所长,必须把守陵人的村子给封锁起来。不能让守陵人把虎符送下来。”
老任嗤嗤的笑起来,笑的十分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