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意千宠 九月轻歌 2538 字 6天前

柳之南张口欲言,忽然意识到,在街头遇见这种地痞并非光彩的事,又知道叶浔的护卫身手高强,不需担心安危,便将自报家门的话生生咽了回去。再看向那男子的时候,不自觉漾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心说这可是你自找倒霉的。

而在这时,竹苓察觉出不对,从铺子里面走出来,看了那男子一样,思忖片刻,脸色微变。她走到叶浔身边,附耳低语:“夫人,这人我在叶府就见过。还记得去年太夫人过寿那一日么?徐阁老的二弟随徐夫人混去了府中,居心叵测,这个人就是他。”

是徐寄思。

怪不得会觉得似曾相识,他样貌与徐阁老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叶浔缓缓绽放出冷冽的笑意。徐家的人,不见是出于不屑,可既然见到了,就不能放过给他们添堵的机会。

☆、第78章

徐寄思回过神来,举步向前,脚步有些趔趄。

看这样,是喝醉了。叶浔不由看看天色,不知他是宿醉未醒,还是一大早就开始喝酒了。

护卫不等吩咐,上前拦下徐寄思。

徐寄思身后两名小厮叫嚣起来,“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知道我家老爷是谁么?”

“不管他是谁,拉到别处去教训。”叶浔吩咐完护卫,携了柳之南走进铺子。

柳之南问明徐寄思的身份之后,不由失笑,“这人原配不是被他气死的吧?看这做派……实在是无法恭维。”

“今日这行径,兴许也是不得志所致。”叶浔提醒道,“他前些日子丢了官职。”人她没见过,消息却是听说过的。

自正月开始,柳阁老开始一个个地收拾徐阁老身边的爪牙,徐寄思是第一个。原本是工部官员,现在皇上要他闭门思过,能不能回去还要两说。

柳之南想了想,笑起来。

两个人没必要为了这一点扰攘就改变计划,还是命护卫去醉仙楼买回了几道菜,一同用过饭。

期间护卫进门来通禀:“那人说他是徐阁老的二弟,还说我们若是敢动他一根手指头,就带人回来要我们好看。但是侯爷说过,对徐家的人不需客气,我们就教训了他一通,自然,也没下重手。此刻人已走了。”

叶浔想了想,对柳之南道:“你随我去侯府歇息。免得闲杂人等在路上找你的麻烦。”又对护卫道,“留下两个人看铺子,人若是回来,叫他直接去长兴侯府找人。”

护卫称是。

叶浔是想,稍稍教训徐寄思一下就行,随后他带人回来,一听是裴府的人,怎么也不敢再继续闹事的。

但叶浔没想到的是,自己既高估了徐寄思处事的能力,又低估了他唤人回来的速度。

徐寄思来这条街,是受邀来饮酒作乐的。时间还早,他宿醉未醒酒,酒宴又还未开席,就带着小厮到街上闲逛。瞥见了两个妙龄女子,看背影、侧脸就觉得必是美人。头脑不清醒,又曾经有过当街将女子拉去陪酒的经历,这才有了言行轻挑的事。

却是没想到,这次遇到了硬茬,不消几句话,便被人没头没脑一通拳打脚踢。

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留下两名小厮望风,即刻回到酒楼,将狐朋狗友的随从护卫集结到一起,急匆匆返回来找人。

一名小厮气喘吁吁跑回来,指着两辆马车离开的方向,“走了,往那边走了。”

徐寄思即刻带人追了上去。到底是不敢在街头行凶,不紧不慢地尾随着。直到行至偏僻的路段,才带着众人冲了上去,将两辆马车围困起来。

新梅动作灵巧地上了马车,对叶浔道:“夫人别怕,侯爷和大舅爷就在附近,稍后就到。我姐姐去陪着表小姐了。”

竹苓闻言,先松了一口气。夫人不怕这种事了,她却做不到,方才一颗心跳得厉害。

叶浔笑问:“他们两个怎么到了一处?”

“应该是大舅爷难得清闲,午间请侯爷一同用饭,两边又都盯着徐家人的动静,已经知道这边的事情了。”

裴奕和叶世涛策马到了巷口,前者打个手势,勒住骏马缰绳,“先看看。”

叶世涛颔首一笑。是该先看看裴奕的护卫身手如何。毕竟,他们不可能每一次都能及时出现。

裴奕吩咐身后随从:“封住这条街巷,别让闲杂人等看热闹。”

随从称是而去,守在巷口,表明身份,不允人凑到近前。

眼见着裴府护卫将徐寄思一干人等打得倒在地上哀嚎不已,裴奕这才策马过去。

徐寄思此时已是鼻青脸肿,也是知道此时,才有裴府中人告诉他:“车里坐的是我家夫人,你竟敢冒犯我家夫人?就该将你活活打死!”

徐寄思如梦初醒,那点儿酒意全部散去,心中懊悔不已,却又气得不行:这个裴夫人出门,怎么也不在马车上挂上裴府的标识?却不知叶浔因着前车之鉴,再加上如今家门外树敌不少,出门从来是尽量不让人一看马车就知是裴府女眷。

徐寄思听得马蹄声趋近,强撑着站起身来,看到马上的人是裴奕,心里直发毛。

他这情形,说难听一些,就是当街调戏裴奕的夫人,换了谁都会大为光火。

裴奕居高临下地看着徐寄思,满眼嫌恶。

徐阁老与裴奕之间似乎有些纠葛,徐寄思从来就知道,至于原由,却是无从得知,徐阁老一家没人肯告诉他。在这之前,他出于徐家人的立场,极其厌烦裴奕,只觉得这后生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是柳阁老的姻亲就和徐家作对,实在是不知轻重,心里便总存着几分轻蔑。

可在此刻,他自知理亏,只得放下架子,赔着笑,道:“一场误会,是一场误会。我不知那女子竟是你的夫人,再加上昨日酩酊大醉,到此刻还未醒酒,言行间有冒犯之处,还请侯爷见谅。”说着又指一指没出息地躺在地上申荶的一干人等,“可你府中的人下手也是不轻,将我的人打成了这幅样子……如此,就算两清了吧?”

裴奕指一指叶浔的马车,“磕头赔罪。”

“什么?!”徐寄思愕然,要他给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磕头赔罪?“真是异想天开!我不过是言语上略有冒犯,哪里需得磕头赔罪?再说了,你裴府中人嚣张跋扈,打了我这么多人,谁又跟我磕头赔罪?你不过是一个新入朝堂的后生,可不要这般的不知天高地厚!”

“不想磕头赔罪也行,裴府的人也懒得受你这人中败类的跪拜。”裴奕给了徐寄思第二个选择,“只是,你要挂点儿彩。”

“你别欺人太甚!”徐寄思恨不得跳脚骂街了,“你动我一下试试?敢动我,我就把你告到皇上面前!”

裴奕漾出了笑容,目光却冷如霜雪。他手里的鞭子扬起,挥向徐寄思。

徐寄思终于明白裴府的护卫为何这般嚣张跋扈了——由这样一个人带出来的,怎么可能是善类。这念头在脑海飞逝而过的同时,他迅速闪身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