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节(2 / 2)

重生恶婆婆 暮序 2406 字 1个月前

“父亲!”魏承霖失声叫着,却见对方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一咬牙,趁着他转身之机,猛地凌空一跃便打算从紧闭着的窗户撞出去,哪想到人还在半空中,忽地后颈一痛,身体随即一软。

他的眼中闪过绝望,不过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国公爷!”来禄半扶半抱着失去了知觉的魏承霖。

“去吧,若是中途他醒来,只将此封任命书交给他,不必阻止。”魏隽航交待这么一句,来禄与来寿对望一眼,应了声‘是’便架着魏承霖出了府门,坐上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一路出了京城,而后驶往了西延方向。

魏承霖醒来的时候,红日已经渐渐西沉,感觉身下晃动着的车厢,他大惊失色,一个鲤鱼打挺便坐了起来,同时双手猛地袭去抱臂坐在靠近车帘处的来禄。

来禄生生接下他这一招,两人各不相让地在车内对打了起来。

满腹的委屈、惊慌、绝望、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也让魏承霖的招数愈发凌厉,最后,来寿不得不将马车停了下来,看着那两人从车内打到了路边,直打得尘土飞扬,树上鸟儿‘扑剌剌’拍着翅膀飞走。

魏承霖虽然武艺高强,可到底年轻,又如何及得上对敌经验丰富,且招法诡异,每一招好像都能克制他的来禄,终于慢慢落了下风。

最后,来禄虚晃一招,见他上当,一掌击在他左肩上,将他击倒在地。

魏承霖体内的杀气顿时被激起,正要奋起将他击杀,不曾想对方突然将一个信函扔到他的身上,语气平静而冷漠:“国公爷有话,世子看了之后是去是留全凭心意,属下绝不会阻止。”

魏承霖怔住了,拿起那信函打开一看,脸上顿时一片复杂。

那是一张盖有吏部大印,任命他为西延城守备的任命书。

那鲜红的印鉴同时也让他瞬间明白,父亲这回是铁了心要送他走,不过半日的功夫,连吏部的任命书都弄到手了,这决心还不够明显么?

是去是留全凭心意?哈,哈哈……父亲,孩儿竟让你失望至此么?吏部正式的任命书都下来了,孩儿纵是有千般不愿也不可能会抗旨不遵,从而陷国公府于不义。

明明无法选择的题目,您却让孩儿选择,是因为您根本不相信孩儿还会顾及家族吧?

从未有过的绝望卷席而来,那日父亲一句句指责又回响在耳畔,他惨然一笑。

片刻,他将那任命书折好收入怀中,随手抹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道:“启程吧!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赶路了。”

来禄暗地松了口气,看着他一言不发地回了马车,感觉身上被他击中的地方隐隐作痛,不由暗道:果然不愧是老国公爷亲自教导的,虽然年纪尚轻,可一身武艺已是相当不凡,假以时日……

书房中魏隽航很快便得知长子作出的决定,眼眸幽深,发出一阵微不可闻的叹息。

还好,父亲多年的教导也不算是白费了。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感觉一阵钝钝的痛。

到底是他疼爱多年,寄予了厚望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忍心将他送往那等地方,只是若不狠下心,他又如何明白保家卫国的将士心中坚持。

只有他亲自经历一番,才会更加明白那些忠义之士追随魏氏祖辈的真正心意。

更何况,长子自幼在长辈的爱护之下长大,因是府中最年长也是最出色的孩子,多是被赞誉之声所围绕,不知不觉间已经养成了许多坏毛病。

他的连番作为,与其说是为了周家那姑娘,倒不如说是咽不下被慕容滔侵犯“领地”的那一口气。

世间上又哪有什么真正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全不过男子为自己所作之事扯的一块荒诞的遮羞布而已。

“霖哥儿真的走了么?”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的沈昕颜轻声问。

“嗯,走了。”他叹息着拉她入怀轻轻地抱住。

“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路上的一切,包括在西延,我都安排了人暗中照应着,他若是争气,将来必有回来的时候。”

“若是他仍是想不明白,不争气呢?”沈昕颜颤声问。

“若是如此,他也就不配当这个世子,我又如何能将这府里的一切交给他?所幸钊哥儿、越哥儿和骐哥儿几个也是相当不错的孩子,再不济,还有祥哥儿,总不至于便非他不可了。”

“经历这般多仍是想不透,看不分明,这样的儿子,难担大任,我也只能尽全力保他一生富足,别的却是再没有了。”魏隽航的语气冷漠,却又带着几分掩饰不去的痛心。

沈昕颜怔怔抬眸望着他,眼前这张脸是属于她同床共枕多年的那个人的,可他身上的冷意却又不属于她熟悉的那个人。

不过半日的时间便能将深受陛下器重的长子送往最偏远的地方,这样果断,如此凌厉,甚至不留情面。

魏隽航察觉她探究的视线,轻叹一声,抚着她的脸庞哑声道:“这段日子难为你和母亲了,是我回来得太晚。”

沈昕颜定定地注视着他良久,终于,轻吁口气,缓缓摇头:“我没事,倒是母亲……”

大长公主是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可接二连三地被她信任的晚辈算计,整个人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病倒了。

第131章

听到她提及母亲, 魏隽航脸上尽是愧疚。母亲年事已高,却仍要为他们这些不肖子孙操碎了心, 已致如今卧病在床, 到底难以心安。

“明日再请个太医仔细诊治, 只是,终究是心病难医……”他长叹一声。

他想了想,又道, “盈儿与蕴福的亲事尽快办了吧,府里最近发生一连串不平事, 也该办场喜事了。”

“好, 蕴福盼着你回京也不知盼了多久,只怕过不了几日便会上门来了。”

魏隽航微微一笑:“盈儿性子略有些急躁, 自幼深受宠爱,难免娇纵几分。蕴福性情温和宽厚,与她又有打小一处长大的情份, 这门亲事确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他离京那段日子里得到的最好的消息。

若不是蕴福有着那么一个身世, 很早之前他便想要将女儿许配给他了。

沈昕颜对这门亲事自然也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两个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知之甚深,若能结为夫妇, 相伴一生, 她这辈子也算是了却了一个最大的心愿。

“你不在的时候, 母亲作主分了家。”想到分家一事, 沈昕颜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