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买卖,都是陈太太出面在线上谈,陈先生一直存活在陈太太口中,除了银行账户会有陈先生的名字,实际上陈先生比陈太太更像一个影子。
“陈太太。”黄局长直接面向王含乐,他准备跟正主谈,“要和曾先生做生意,就要先见到曾先生,我帮忙不是不可以,但素你知道见曾先生要邀请函,陈先生没邀请函,我很难办呐。”
王含乐有点懵,瞥了身边人一眼。
无动于衷,死狗两只。
邀请函......是字面意思的邀请函吗?她直觉不是。
“要不,陈太太陪我一晚?”
你当着人家老公面让人家陪你睡一晚你真是猪油蒙了心。
她在心里狂骂,面上尴尬得挂不住表情。
“怎么了?陈太太这时候了还不愿意?你不是出发之前答应得我好好的吗?”黄局长面上有了凶相,还等不到她回答,突然就失去了耐心,“陈太太,我现在也怀疑你的真假了。”招手叫来下属,侧头跟身边的警官说了几句话,警官走到角落打开柜子,里面嵌着冰箱,打开那瞬间,所有人都能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药品。
王含乐感到头皮血流急奔,这种状态下,人的五感会高度敏锐。
秋风很凉,空气中有无形的刺激分子流动,又觉得身边人有微的动静,就像触电炸毛的战栗。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丢了先机,在黄局长的示意下,拿着注射器的警官突然拉住王含乐左手,扯到桌面上,在四周冷冷的注视中,她被注入一管透明液体。
液体涌进血液,王含乐想,原来这就叫做砧板上的鱼,从脖子被划后,到现在为止,自己其实都处于搞不清楚状况,在云里,在雾里。
她看见继自己之后,现场唯二的另一个女性也被拉起手臂,她的身体本能地上颤,想去阻止,却发现身旁人无动于衷。
呵,他都不救,她又能做什么?
几分钟后,人鱼的尾巴开始显形,波光粼粼的视效冲击着人的眼眶。
黄局长兴奋得不由自主立起上半身,视线里再也没有手臂起红疹反应的王含乐,嘴里反复喃喃,竟然俯过长桌伸手去摸鱼尾......
蠢货!
有什么要发生了,空气中每个分子都翻腾着恐惧。
身旁板凳轻轻一摇,黄局长的脖子伸得有点长,利光划开他脖子的时候,王含乐还来不及眨眼,就见中年男人面色一僵,眼珠突出,双手空挥了几下,落在自己脖子上,拼命去堵住从肉缝中泄出来的血液。
办公室还有三个警察,王含乐只看见身旁人收回了左手,左手顶部是长如獠牙的浑圆尖甲,下一刻就从她眼前消失,耳边响起椅子器具碰乱和肉体绞动的声音,她无从放置的视线至始至终都和瘫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对着,清楚看到中年男人眼里的光消失的全过程。
变故像低帧画面在她眼前播放,她终于从不在状态中清醒,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心血来潮的痴女跟踪,害自己闯入了多大的麻烦。
男人迅速打开冰箱,拿出针剂,到人鱼身边蹲下,朝她脖子打入一针。男人拿起零一根针管,抬头目光对向椅子上的呆怔的女人。
王含乐跳起来,头也不回往门外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