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市长背着双手,慢慢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步子很沉稳。这种气度,与柳俊身上略略张扬青春风采的“严菲服装”不是很协调。
柳俊对西装还是缺乏好感,尽管随着他地位的提升,西装已经越来越成为必备的服饰。但只要不是非常正规的场合,柳市长还是喜欢穿着舒适的休闲服。
菲菲知道丈夫这个特点,特意为他设计了许多相对比较沉稳内敛的休闲服装,色调也以深色为主。只是菲菲的设计风格,一贯走的青春路线,再怎么费心,也不可避免的要带上一点张扬的风格。不过这也没关系,柳俊素曰出现的地点场合,又有几个人敢于评判柳市长的服装是否得体。何况这种沉稳的气度和张扬的服饰混合在一起,也能形成一股独特的魅力呢。
看你怎么欣赏了!
于怀信紧紧跟在他身后两三步处。
原本柳俊没要求他随自己一起散步,让他早点回去休息。于怀信就笑着说光棍一条,回去也睡不着。他的妻子尚未调到潜州市来。正好陪着市长一起欣赏一下潜州的市容市貌。
柳俊一笑,也不勉强。反正就是随便走走看看,也没有固定的目的地,什么时候想回去了,都行。
柳俊逛的就是离市政斧不远的一条大街。潜州市委市政斧大院,建成年代久远,处在闹市中心,出了大院,无论左拐右拐,都是繁华的闹市。
潜州的闹市区,还是比较繁华的,街道两边,各种店铺鳞次栉比,广告牌争奇斗艳,颇为热闹。几个月前的那场大洪水,早已没有留下丝毫的影迹。
走出没多远,忽然就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拿着一个破碗,拦住了柳俊的去路,小女孩仰起脏兮兮的小脸,举着手里的破碗,朝柳俊连连摇晃,嘴里嘀咕着几句本地话。柳俊初来咋到,对潜州的方言,暂时所知不多,况且小女孩念叨得又快又急,实在也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不过瞧这个情形,柳俊也能知道,这是在向他乞讨。
柳俊前世在沿海上班的时候,出去逛街,也经常能碰到这种小乞丐,据一些报道说,这个都是有团伙组织的,几个成年人,带着一大群小孩,分别在城市的各个地方行乞,组织者收入不菲,而小孩们仅仅只是得到温饱而已。可能回到原籍,会给小孩的父母一些“收益”,估计也是小头,大头归了老大。
果真如此的话,就很不可原谅。但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
柳俊就去掏口袋。
柳市长很有钱,是体制内大家都清楚的,平曰里柳俊用到钱的机会并不多,口袋里却总是会装着很多纸币,多数是百元大钞,也不一定就是装在钱包里,说不定每个口袋中都能掏出钱来。
果然,柳市长掏出来两张百元大钞,微笑着望向小姑娘。
小女孩见了这么大的钞票,似乎吓到了,连连后退,惊恐地望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柳俊也意识到有些不妥,忙又伸手去口袋里摸索,不巧的是,除了百元大钞,柳市长的口袋里还真找不出其他面额的纸币来。
这个时候,于怀信及时上前两步,拿出一元钱,放到了小女孩的破碗里,算是给柳市长解了围。
但是没走多远,又碰到了乞讨的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年纪也就在十来岁左右,依然还是于怀信出面“了结”。
等来到吉庆广场附近,碰到第三拨乞讨的孩子,柳俊的双眉终于皱了起来,对于怀信说道:“怀信,据说这些孩子都是有组织的,被人在背后艹控,这样很不好呢。回头你给市局治安支队打个电话,请他们调查一下这个事情,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幕后艹控的黑手。如果有,要严厉打击!”
“好的。”
于怀信忙即点头。
走到吉庆广场,眼前豁然开朗。这是潜州最大的一个广场,和国内很多城市的休闲广场一样,配套设施比较齐全。各种霓虹灯广告牌不停闪烁,晃得人有些眼花。
于怀信笑道:“市长,这个广场论规模,赶得上咱们长河区的人民广场了,不过没那么好看……”
柳俊笑着批评道:“怀信,你现在是潜州市民呢,还口口声声咱们长河区,有点不合规矩了。”
于怀信搔了搔头,嘿嘿一笑,说道:“习惯了,一时半会改不了……咦,怎么回事?”
却原来前面起了一阵搔乱,三四个乞讨的小孩和几个行乞的成年人,慌慌张张跑了过来,从两人身边飞快的跑了过去。抬眼望去,后面跟着一群穿着制服的城管队员,手里拿着短棍,大声吆喝着在追赶这几个行乞的人。
不过追了一阵,眼见追不上,城管队员们又折了回来。
“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不是乞丐……”
不远处传来一个人尖锐的叫喊声,听声音,该当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循声望去,七八个城管队员正在揪扯一个年轻男子。那年轻人奋力挣扎,不住叫喊,奈何城管队员人多势众,多数队员身高力大,却如何挣扎得脱?几个城管队员拖着年轻人就往停在旁边的一台车上走。
“放开我,我不是乞丐,我是来找市长告状的……”
年轻人意识到城管队员是要抓他关起来,挣扎得更加厉害,双脚乱踢,纷乱中重重在一个城管队员的小腿上踢了一脚。那城管队员“哎呦”一声,踉跄着退开好几步,痛得直叫唤。
“你妈的,你个叫花子,还敢打人?”
这一下算是批了城管队员的逆鳞,几个城管不由分说,举起手中的短棍,劈头盖脑就打了下去,打得年轻人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引得许多休闲的市民纷纷过来围观。
“住手!”
柳俊一声断喝,大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