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邰惟清立身不谨,被人家揪住了小辫子……”
高敬汉叹了口气,将邰惟清的麻烦事告诉了高长宏,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应该说,高敬汉对这个老同学,是真的做到了仁至义尽,为了邰惟清的进步,高敬汉堪称不遗余力,前些年在邰惟清最艰难的时候,高敬汉也没有放弃努力,拼命的为他在高系元老们面前美言,甚至不惜惊动高老爷子,向老爷子极力推荐自己的老同学。终于将邰惟清扶上了省委书记的宝座,满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却又闹出个“谢媛事件”来。
刘飞鹏与柳俊的左右夹击,突如其来,邰惟清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回到家里一夜未眠,情知单靠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撑不过这一关,不得已,只好向高敬汉求援。邰惟清倒也没有隐瞒自己与谢媛之间的关系,一五一十都和高敬汉说了。
邰惟清很清楚,现在能帮得到他的,也只有老高家了。再做什么隐瞒,就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高长宏静静听完二叔的话语,眉宇间浮现起一抹忧郁之色,说道:“二叔,邰书记这事,办得鲁莽了。”
高敬汉立即说道:“正是!邰惟清也是被省委书记的头衔冲昏了头脑。明知局势复杂,硬生生的要将谢媛放到柳俊的眼皮子下面去,简直就是成心给自己添堵!”
对于高敬汉这个分析,高长宏很是认同。
邰惟清要闹个情人什么的,不算个事,官场风气如此,比邰惟清地位低得多的干部,情人的数量,可能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便算是高长宏,在这个方面,亦不能免俗。不过高长宏公私很分明,他那些情人,全都是高葆宏出钱给养了起来,绝不往体制内掺和,高长宏也从不为她们捞什么好处。以高二少的豪富,为大哥养几个情人,压力不大。
类似这样的事情,甚至高敬章都是清楚的,也并不说什么。
他相信高长宏能够把事情处理得很完美,不会出差错的。而事实也确实如此,高长宏的情人不往体制内掺和,别人也就无可奈何,抓不到什么把柄。
邰惟清却犯了大忌讳,他的情人不但是一位正厅级的高官,还硬要去和柳俊唱对手戏,有点不自量力了。单是如此,也就罢了,偏偏邰惟清不知进退,给了情人官位,还要给好处,似乎生怕柳俊和刘飞鹏抓不到把柄似的,紧着将自己的小辫子往人家手里头塞。
刘飞鹏与柳俊,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诚如高敬汉所言,邰惟清大约是被头上省委书记的耀眼光环晃晕了脑袋!
“二叔,这个事情,很棘手!”
沉吟稍顷,高长宏缓缓说道,语气沉重。
高长宏知道,高敬汉给他打这个电话,通报情况还不是最主要的,主要是向他问计。随着高长宏年岁渐长,地位渐高,已经逐渐成为派系的重要人物,不仅仅是新生代接班人那么简单,派系的很多大计,高长宏均能发出自己的声音。而且往往能收到很好的效果。
高敬汉长期在国安部门工作,地方上的勾心斗角,接触得不多,反倒不如侄儿那么精通应对之策了。
“我知道……”
高敬汉闷闷地说道。
“这个事情的关键,要看谢媛能不能顶住。所以,目前邰书记这个拖字诀,并不是最佳的应对之策。”
高长宏又缓缓说道:“拖得越久,中纪委插手的可能姓就更大。柳俊和刘飞鹏不会给他太长时间的。”
如果谢媛能够咬住,一个人将所有事情都扛下,那么邰惟清的位置,还有可能保住。高长宏深知,派系培养一个省委书记,很不容易。尤其是a省这样“各方争夺”的省份,尤其困难。为今之计,就是要千方百计保住邰惟清。
尽管高长宏也知道,这个很难。
刘飞鹏和柳俊,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省长和省委副书记,既然联手出击,肯定会惊动各自背后的大势力参与进来。
“我看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会转告邰惟清,让他争取主动……”
高敬汉说道,轻轻舒了口气。
可见这个事情,让高部长也很憋气。
高长宏想了想,说道:“二叔,请你转告邰书记,他自己,问题不会太严重。”
高敬汉明白侄儿的意思,是要给邰惟清宽心,这个时候,邰惟清越是焦虑越是容易自乱阵脚,如果再出什么差错,就更加难以挽回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