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如意书 蒋牧童 2901 字 3天前

“好了,既然此事已经出了,如今便是再哭,也是于事无补,”江姨娘实在不愿听她这嚎哭声,便冷眼看着她说道。

邱氏也知道如今自己在这谢府,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个妹妹,也不敢在她跟前哭的太过。待她小声啜泣时,只听江姨娘说:“今个大少爷定会将此事告诉老爷的,若是我没猜错,老爷定会气哥哥坏了老太爷的名声,说不定还会让你们立即搬出府去。”

“那我们可怎么办?这作孽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邱氏说着就要拍大腿,又要嚎哭起来。

江姨娘冷眼一横,竟是让她的嚎哭声生生憋在了嗓子眼里。

于是江姨娘只得将她的法子教给邱氏,又让她务必告诉江秉生,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做。

待到了第二日,谢树元用了早膳正准备出门时,就看见江秉生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他面前说道:“表哥,我有一事想告。”

明日江老爷定会亲自来向父亲告罪,说他是一时糊涂,才将此事瞒下的。谢树元不由想起,昨晚最后时候,谢清骏同自己说的话。

“我实在是糊涂啊,在京里头给姑父惹了那样的大祸,我真是害怕,才未敢将此事告诉表哥的,”江秉生接着哭诉道。

待父亲让江老爷说是什么事情时,他定会将一切如实说出,不过在说完后,他便会说自己实在愧与住在府上,这几日便会找了去处,自己搬出去的。

“好了,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先说,”谢树元不由按着谢清骏说的那般问了这句话。

江秉生此时眼泪鼻涕都要哭出来了,看得谢树元不由有些恶心,接连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把鼻涕滴到自己的官靴上。

只听江秉生哭诉道:“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人挑唆,同人起了龌蹉。后来竟是求着姑父出面,才将我从京兆尹里放出来。姑父一生素有官名,是我让姑父名声受损的,我实在是罪该万死。”

谢树元冷眼看着江秉生,心中却已是气急了。江秉生一生都未当过官,又如何知道为官者特别是象他父亲这等爱惜名声的为官者,名声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重于生命。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恕了他罪,倒真的是打的好算盘。

江秉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谢树元的安慰,只得又咬牙说道:“我实在没脸再在表哥府上住下去了,我明日便出门去找……”

“不用了,”谢树元淡淡说道。

江秉生惊喜地一抬头,却看见谢树元铁青的脸色。

他说:“我今日便派人送你们出府。”

江家滚蛋了,因着他们的行礼本来就不多,萧氏又派了十几个婆子过去帮他们收拾,所以没一刻钟,他们一家子便坐上府上下人做的青布马车离开了。

谢家的学堂里,每天中午都会有一个时辰,让小姐们午睡小憩。

此时谢清溪躺在榻上,旁边坐着的谢清骏手里拿着一本书。这会子萧氏不在,要不然见她这等没睡没睡姿坐没坐姿的,又要说她。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二姐头上那朵娟花,是江家姑娘送的,”这是谢清溪最好奇的地方。

谢清骏从书本里抬起头,不在意地说道:“江家没什么钱,在京城每回去府里的时候,江三姑娘送的都是绢花。”

“可绢花那么多,你怎么就知道那一定就是江家姑娘送的呢?”

“样式、眼色、扎花的手法,”谢清骏一连串说完,又盯着书继续看道。

谢清溪瞧着他书本上封皮是《周易》两个字,还想着果然是学神啊,就算考完试,得了全省第一名都丝毫不松懈。古代直隶解元,就相当于现代北京市的第一名。

她用膝盖跪着爬过去,噌噌噌地溜到谢清骏旁边,眼睛朝里面一扫,咦,好像不太对劲。

“大哥哥,你居然看闲书?”谢清溪仿佛看到这世界上最新奇的事情一般。

谢清骏转头,用一种你也太大惊小怪地口吻说:“这是京城如今最流行的游记,这作者花了三年的时间,几乎是走遍天下的名山大川。”

“真厉害,”谢清溪感叹,毕竟这古代的治安可实在算不上好,虽不知四处劫匪流窜,可孤身一人在外,总是太过危险的。

谢清骏也赞同的点头。

谢清溪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谢清骏,过了半晌才指着那本书说道:“大哥哥,你不会就是因为看了这个,才不想参加明年的春闱的吧?”

“你不要乱说,”谢清骏这会终于露出了属于少年的慌乱。

“我要告诉爹爹和娘亲,”谢清溪仿佛得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就是要从榻上爬起来。

谢清骏赶紧伸手拽她,结果谢清溪刚好踩着他放在榻上的袍边,整个人都差点摔倒。好在谢清骏一把抱住她。

“告诉我什么?”此时萧氏已经听到谢清溪嚷嚷的这句话,掀起帘子便笑着问道。

谢清溪翻了个身就要说话,谢清骏情急之下,竟是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萧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谢清骏这才讪讪地将手松开。

“溪儿,你要告诉娘亲什么?”萧氏一脸温柔地说道。

谢清溪欢快地看了谢清骏一眼,就见他朝自己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她笑呵呵地说:“娘,大哥哥说明天带我去庄子上骑马呢。”

谢清骏微微吐了口气。

“不过……”

好吧,小祖宗,我服了你了。谢清骏无奈地看着她,无声地表示。

谢清溪欢快地将刚才大喘气的话说了下去:“不过我怕你们不同意呢。”

☆、第37章 心有灵犀

北方的天空素来高旷辽远,站在城楼处这一望无际的辽阔天空,让人忍不住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即便他是这世间最显赫皇族人。

“主子,城楼上风大,有些凉,”齐心站在身后,看着站在城楼前眺望远方的主子,忍不住劝慰道。

“齐心,你去过草原吗?”陆庭舟问道。

齐心弓着身子头微微垂着,恭敬地说道:“奴才是甘肃人,小时候黄河发大水,老家实在待不下去,跟着家里人跑出来了。后来实在活不下去,又正好遇见人贩子,便卖了自个换了些银钱给家里人。后来就入了宫,除了先前跟主子去的江南,便再也没去过旁处了。”